副将咒骂着,反应过来不对,立时皱眉道:“都没回来?”
负责带头出去觅食的,都是这副将的族亲子弟。
都是借着出去觅食的借口,出去胡闹松乏去了。
“没回!”
能做到副将的,没有废物。
几百人放出去,没人回来,足以让人警醒。
副将皱眉:“北边呢?今天有消息没有?”
他这几天派了十来拨人马往嘉山县。
不管那边是否“收复”,都该有消息回来。
亲兵摇头:“昨日回来两人,说是先锋爷正准备攻城,今日一个儿也没回来。”
“娘的,三个方向都没了动静,这是被人包了饺子!”
副将立时起身:“吩咐下去,今晚全员戒备!”
亲兵立时下去,传军令。
……
兵卒也在吃饭,却是一个个的嘴里骂娘。
“呸呸呸,这是恨不得吃死人呐!”
一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吐出来泥水状的半口粥,里面是两个指甲盖大小的石子。
旁边一干兵卒,也七嘴八舌抱怨起来。
“一日比一日差了,谷糠里还掺了沙子,这是恨不得吃死几个哩!”
“灶下昨天杀猪了……啧啧,那香!”
“哼,闻闻味儿,再香也没咱们的!”
“好几口猪,他们也不怕撑死?”“撑得撑死,饿的饿死!”
“亲兵营那些家伙,个个吃的肥头大耳,上马都要人扶哩!”
“奶奶的,真是叫人眼气!”
等亲兵下来传令。
众兵卒彼此看几眼,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不卸甲、兵器不离身,全员戒备?
这身上残破、手指一戳一个窟窿眼儿的兵甲穿不穿顶什么用?
还有兵器,刀是锈的,枪是钝的,弓弦是松的。
一兵卒红了眼睛。
“从山东来时,咱……什是满的,现在战损一半……命拼了,功劳是亲兵营的,连个抚恤银也没有……当这兵、打这仗,到底图个啥哩!”
“……”
不管下边兵卒怎么抱怨,官兵营驻地灯火,彻夜通明。
就是这副将,也是铠甲不离身,握着兵器等了一夜。
夜间袭营,就那几个老招式,扰营,冲营什么的。
对方遮遮掩掩不露面,想必兵马有限,多半是扰营,想要让这边炸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