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财政紧巴巴,能省一分是一分。
正厅都如此,偏厅这边就只有一盏清茶。
一家一个小方桌,四把凳子。
来的多的人家,小辈就站着,来的少的人家,还有富余。
鲍白英带着两个儿子坐下,神色自若。
郭家与鲍家座位正挨着,郭三爷忍不住探身,小声问道:“英大哥,这……霍帅到底是何意?”
旁边几个座位的人都直起耳朵。
“我等本就不是座上人!”
“……”
道理谁都明白,可这太不给面子。
就是知州在时,也没有这样待客的时候。
就算不是衙内族人出面,也是心腹幕僚出来招待大家。
要知道在座的各人,虽为“儿孙”,可那是对着各家主说的,其中有年过而立的,还有年过不惑的,平时出入也称“爷”。
吴家二爷就恼了。
他身上捐了监生,有个知府哥哥做倚仗,结果前来赴宴连正厅都没进去。
到了偏厅这里,又是这个情形,真是再也忍不下。
他这一起身,跟来的小辈也都起来。
依附吴家的三户人家,也都坐不住,“呼啦啦”跟着起身。
“狗眼看人低,不成体统!”
吴二爷冷哼着,就要往外走。
“嗒嗒嗒嗒”,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门口进来两队少年武士。
两队武士分开,走出一个略显单薄的少年。
少年十五、六岁年纪,之前曾跟着小元帅在门口迎客,大家看着也眼熟。
不是别人,正是霍豹。
霍豹双眼似刀,望向吴家众人。
座次是他安排的,他自然不会看错人,可依旧寒声道:“吴光宗?”
“竖子无礼!”
吴二爷气的涨红了脸。
十几岁的毛孩子,当面直呼其名,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霍豹又望向跟着来的三人:“吴荣!吴庆!吴墨!”前两个少年面带倨傲,上前一步往吴二爷身边站了,一副同仇敌忾模样。
吴墨是吴老爷侄孙,身上穿着洗得褪色的儒服,与两位从堂兄画风截然不同,神色淡漠,点头算是应声。
霍豹看了吴墨两眼,对身后摆摆手。
两列少年武士立时飞奔上前。
吴家附近的座位都掀翻了,反应快的人早已退避,反应慢的也被推开。
“你们要做什么?”
吴二爷瞪眼怒喝。
“好胆!”
“哼,想抓就抓,回头求小爷小爷也不出来!”
几家附庸还想要上前拦着。
“啊!”
一声惨叫,那上前拦人的胳膊就挨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