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这婆娘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拦着贾赦些辞爵位的折子,她这是想干什么?难不成,这婆娘的心竟还向着贾赦他们不成?!
不光贾政惊怒异常,贾母亦是冲着王夫人皱眉。虽然她心里最疼的便是孙子宝玉,但却还从没想过要把爵位越过儿子贾政,直接传给宝玉。
一时之间,贾母弄不明白王夫人的意思,也没心情理会她的想法,只向贾赦道:“好,算你这畜生还有点羞耻之心,还知道将祖上的传承留给孝顺子弟。你写,这就写啊,我看你能写出个什么来。”
“另外,我还告诉你这畜生,想要分宗可以,除了净身出户,你别做他想。一等禀了祠堂,改了族谱,你这一房就得给我滚出去,滚得远远的,再不准等宁荣二府的门。”贾母这话说得声色俱厉,有些昏花的老眼都闪亮了些,显然是对净身撵走贾赦心有憧憬。
没办法,荣国府这几年越发的入不敷出,免不了拆东墙补西墙,她早就看着大房的私产眼红了。当年那死老婆儿留给贾赦大笔的私房,贾赦的原配还有大笔的嫁妆,再加上王熙凤的嫁妆,比起整个荣国府都不薄呀。
如今,眼看着爵位就要落到政儿、宝玉头上了,她总得为儿孙们谋算点资本底气,总不能叫他们出门丢了排场不是。
赦大老爷闻言就笑了,边吩咐贾琏去取笔墨来,边摇头道:“关于这个,老太太你说的仍然不算啊。该是我这一房的,那就得是我们的,谁也别想占半分便宜。你老人家的私房我不要,府上公中的财物我也不要,荣国府的御赐之物我还不要,可是……”
他说着眼神一厉,冷声道:“祖父祖母留给我的,琏儿他娘留给琏儿的,还有邢氏和琏儿媳妇娘家给她们的,那都不是你们的。所以,别想它们了,你们得不着。”就知道这老太太是个得陇望蜀的,赦大老爷可没打算给政老二留便宜。
“另外,老太太您是我的母亲,该孝敬您的我自然也不会少。”贾赦不理会贾母、王夫人等阴沉难看的脸色,比划了下手指,道:“每年,我都照着宫里太后娘娘的年例,一年孝敬您金二十,银两千两。另外,逢年过节该有的节礼也不会少。剩下的,您就只能指望政老二了。”
此时,正好贾琏端着笔墨进来,赦大老爷提起笔来刷刷点点,不过盏茶功夫就将奏折写成。只是,他并未响应贾母、贾政的殷切眼神,而是将奏折吹了吹交给贾珍。
毕竟,贾珍乃是贾氏族长,这东西给他赦大老爷还能放心。若是给了旁的人,谁又能保证老爷他的奏折不会被删删改改呢?
爵位的事情算是有了定论,赦大老爷懒得再跟他们纠缠,道一声“且等着圣意吧”,便领着儿子回了自家院子。
只是父子俩方一进门,就听见林之孝禀报,说:“环爷和琮爷来了,正在书房等着您呢。”
赦大老爷闻言应了一声,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让紧随其后的琏二爷有些眼热。不过是两个小子来罢了,也值当老子爹赶集似的跑飞快?!
他没跟着赦大老爷往书房去,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儿。方一进院门,便见媳妇王熙凤急急迎了上来,口中迫不及待地问道:“爷,我怎么听说,咱们要除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