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大拇指,充分表现出自己对从三品大员的赞叹,但很快又臊眉耷拉眼起来,颓声道:“陛下啊,就臣这样的货色,要是被您派到那位置上,还不得冤枉您落下个‘昏君’的名头啊。普天之下都知道,陛下您乃是千古名君,臣哪敢连累您受这冤屈。”
“呵,朕冤屈不了。”宇文熙冲着贾赦冷笑,没好气地睇他一眼,“朕看中的,便是你这胡打缠的本事。也不用你在盐道上有何作为,朕要你去维持住江南盐道的平稳,至少两三年时间。只要你能拖着他们到朕腾出手来,朕自会为你记上一功。”
他瞅着贾赦仍旧苦巴巴的脸,忽然笑了笑,向着大老爷勾勾手指头,压低声音道:“爱卿啊,这样,看在我们宝宝还认你这亲戚的份上,朕便给你点好处。”
赦大老爷被勾搭得凑到宇文熙旁边,就听见这位给的好处了,“据朕所知,你那前任每年的冰炭孝敬,就不下于三十万两。你乖乖去给朕跟他们耍混,那笔银子准你每年收一半。本来,朕是打算都给了宝宝零花的,便宜你了。”
嘿!老爷他是那等见钱眼开的货色吗?!
一听这话,赦大老爷就瞪了眼,当即就站直了身子,“请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望。那个……圣上,那孝敬能多要点儿么,臣都分小侄儿一半。”
后面这句,大老爷是挤着眼悄声问的,还不忘冲着贾小环挤了挤。
呵呵!这俩人阴谋诡计的,关小爷屁事啊!
贾小环懒得搭理他们,倒是想起了他们提的那位巡盐御史。大伯父的妹夫,那就该是如今府上住着的那位林姑娘的父亲了。从膏药伯伯的话里面,也听不出那是不是他的人。
小爷他现在也就知道,那位已经没几年活头儿了,也不知该不该提醒大伯父一声。还是等回去问问膏药伯伯,之后再做决定吧。
说起来,林家那位姑娘也是个命苦倒霉的,虽然当年两人不曾有什么交情,但环小爷他可是个好少年,人家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贾小环回过神来时,宇文熙已经抱着他起了身,也没把他往地下放,就那么抱着往外走了。正事已经议定,其他的细节改日再议便是,他也该带着小东西回宫了。
赦大老爷将人送出黑油大门,路过马棚的时候,还被数落了两句。大老爷忍了,不跟这不知人间疾苦的计较。目送着那一对伯宝没了影儿,大老爷摇头叹气地回了身。
转身之间,还望了望荣国府紧闭的正门,赦大老爷忍不住又叹口气。
得,这回老太太跟政老二没回老家金陵,老爷他倒是得下江南了。
回到了宫中,贾小环就待在乾清宫里,等着用晚膳。顺便,他有几个小问题,想要问问膏药。
“伯伯,为什么要派大伯父去扬州当官啊,还是盐运使那样紧要的肥差。他那么个混日子的老纨绔,到了江南还不得被欺负死啊。那边的官吏们,可都不是什么易与的货色。万一大伯父惹恼了谁,一把□□下去,我说不得就要守孝了。”
皇帝陛下心中颇多不满,嫌弃地瞥一眼贾小环,“叫得倒是亲近,你个小东西知道什么。你那个大伯啊,你也说了他是混日子的老纨绔,真论起混日子的本事,他能耐大着呢。我这阵子要的,就是他那桩本事,旁的我还用不上呢。”
“那也不一定得用他啊,这朝廷里会混日子怕是多了去了,找谁去不行呢?”贾小环趴在宇文熙腿上,仰着小胖脸眨眼睛卖乖,那小声儿别提多软哒了,“伯伯,您就该找个更会混的才行啊,我那大伯其实也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