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了这地方全都是清倌人,贾政心中的不悦厌弃便收敛了许多,毕竟他对冰清玉润的女子也是赞许的。更兼之,此地背后还有位能让牛继宗都如此乖觉的主子,那想来也没谁敢来败坏女子们的清誉才是。
不过,政二老爷的脸色还是勉为其难的,并不想让在场的旁人看出丝毫妥协来,以免显得他太过软弱。他只轻咳了一声,身边的女子便利落地端茶奉上,伴随着茶水的还有一个甜腻的笑脸。
这个笑容让贾政有些晃眼,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大概是心绪有些太过不稳定,政二老爷这一口抿得有点大,就呛着了真的咳了起来。
牛继宗也得了女子奉上的茶水,借着饮茶的动作遮住鄙夷的神情。幸亏,如今荣宁二府真正当家的是这么个货色,不然若还是贾敬、贾赦那两位的话……
狠狠咳了几声,贾政强忍住了咳嗽,涨红着脸有些羞恼地问道:“怎么回事,继宗兄今日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听一首曲子?若真是如此,那我可就要告……”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被你方才那么一打岔,我都差点忘了正经事。”牛继宗连忙拉住贾政,一拍额头笑着向他拱手,道:“存周,为兄要向你恭喜了啊。”
贾政闻言诧异,略有些急切地问道:“何喜之有啊,继宗兄?……难道是说,我送进宫的大丫头,要有什么前程了?”说起来,就连宫里的夏太监,这几日不也对元春另眼相看了么。
“那倒不是,宫里面的事,可不是我们这些外人能弄清楚的。”牛继宗摇摇头,手指轻点一下贾政,道:“为兄就是听说存周你,就要升职外放了呢。你说,这是不是喜事!”
升职外放……政二老爷一听此言便是愣住了,失神了好半晌才惊呼道:“真的吗?继宗兄,您、您可不要糊弄我……”尽管话语中尚且存疑,可那脸上早已不自知地笑开了。
牛继宗没好气地一拍桌子,瞪着眼睛佯怒道:“胡说什么呢,我当兄长的,糊弄你这个作甚。我说存周啊,你个老小子可是不地道,我还没跟你讨些好处,你倒是想寻我的不是了。”
“兄长恕罪,兄长恕罪啊……”贾政连忙拱手赔罪,又端起酒杯来自罚,待牛继宗端足了架子重又笑开,方问道:“继宗兄可知,小弟将会被调迁何职,外迁何地?”
“详情我倒是不知道。不过,”牛继宗端着酒杯轻晃,目光深邃地在贾政身上扫过,“存周啊,为兄却是知道另外一件事。你可知道,你这回的升迁,缘自何故啊?”
“这个……”政二老爷脸上有些莫名,似是不知牛继宗为何会如此问,诧异道:“前阵子吏部考课官员,本就言明会升迁一部分政绩上佳的。想来,小弟这次能得以升迁,当是因为在这次考课中,考绩还看得过去吧。”
这货,可真有脸扯啊!
牛继宗明显怔了怔,他实在没想到贾政这货怎么会有如此的幻想。还什么考绩过得去?就他这么个废物,在工部这么些年就是当个摆设,若非他不是那种好出头生事的,早就叫工部的上官们踹飞了。
不过,牛继宗没打算在这上面跟他纠缠,只笑了笑敷衍道:“存周你的考绩自然是过得去,可另外还有助力呢。不是旁的,就是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