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小子不稀罕老子,老子还不稀罕你呢,不跟你歪缠了,就让你自生自灭去。”赦大老爷气得吹了胡子,给了贾小环一记响头。
他缓缓站起身来,正了正神色,道:“环儿,你虽年纪尚幼,但我知道你是心里有主张的,所以这些话我同你说。人生在世,能做兄弟就是缘分。只是,做兄弟相处一世并不容易,尤其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没等兄弟情深呢,反倒先为了些权啊财的争得头破血流、势不两立的。”
“其实,咱家这样的还算好的,若是轮到再显赫富贵些的人家,还不定争成个什么样呢。”就好比那座皇城里的兄弟们,你死我活都是轻的,恨不能让人断子绝孙啊。
……
拜托了贾赦帮自己挑选过继候选人,贾小环便将心思专注到准备工作上。
贾宝玉在床.上瘫了两日,多少太医、名医都看过了,也没能查出病因,更别说病情好转了。不光如此,宝二爷每消停个两三时辰之后,便好似攒足了劲儿似的,又开始扯着嗓子哭天喊地满床打滚了。闹腾完了就又瘫在那儿,不会动也不会叫唤了。
他如此这般也就罢了,整个荣国府似乎都摊上了霉运。
贾母操心宝贝孙子,整日整夜地守在他身边,她人上了年纪,哪经得起这般折腾,一不留神就染了风寒,转眼就病得起不来床了。即便如此,这老太太也没舍得离开孙子,愣是命人将她同贾宝玉安置在一间房里。她这病倒不是贾小环作妖,王夫人那儿就不一样了。
儿子病成这样,她却没有一点办法,王夫人简直要绝望了,又兼之整日辛苦看护贾宝玉,精神难免有些恍惚。贾小环就给她添了点油加了点醋,让她在往返荣禧堂与荣庆堂的途中摔了一跤。
啧,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点儿背了,王夫人这一跤摔得有点惨。摔断了一条腿不说,还将脸摔出了个豁儿。
王夫人的惨状,贾小环没亲眼瞧见,但听彩霞说了。那断腿虽能养好,但多少会留下点后遗症;至于脸上的豁儿,是必定会留下疤痕的。因着这两样,往后荣国府的二太太,怕是没办法再出门应酬了。
儿子、妻子、母亲……这接二连三的打击骤然砸下,贾政根本承受不来,整个人愁眉不展的,唉声叹气个没完。他都不知道自家是不是撞了邪,怎么就挨着个儿的出事呢?旁的倒也罢了,这万一邪运落到他的头上,可又该如何是好啊?!
并没让政二老爷等太久,贾小环也给他加了点作料。作料也没别的功效,就是于排泄上方便利索一些。不过,对着政二老爷,贾小环是舍得用料的,都是捡好的下给他,是以效果就有点超乎寻常了。
说来也是赶巧,这一天正是肃亲王起事的日子。贾政早上按时到工部当差,屁股还没坐稳呢,外头便已经乱了起来。整个工部衙门都被兵丁监管起来,全副武装的兵士刀枪出鞘,根本不准随意进出。贾政亲眼看见的,两位不听话的同僚,当场就被砍倒在地,丝毫都不讲情面。
战战兢兢地苦等了半日,政二老爷等方才听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肃亲王于乾清门起事,斩杀安、恭二王,逼圣上禅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