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的元春都没指望。再说了,几千两不是个小数目,府里最近都没支出过这么大一笔银子。
所以,那贱人是怎么弄到那笔银子的?王夫人不能不好奇啊,而在好奇之余也难免心生喜悦。她看赵氏那贱人不顺眼多少年了,于今可算是有机会,将她同她那俩下流种子给抹除干净。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且不要对外声张,我自有道理。”王夫人心中有了定夺,瞥一眼冷娘子,唤了金钏一声,道:“去,取个红包赏了你姐姐,顺便替我送你姐姐出去吧。”
不提王夫人如何安排事宜,打算如何处置贾小环母子,既然说到了荣国府,且去荣庆堂瞧瞧贾宝玉吧。
小年那日,宝二爷兴致勃勃地去了琉璃坊,回来时却是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那一张圆盘儿似的脸上,满满都是深受打击的苦楚和委屈。当看见了贾母的时候,宝二爷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还了得?贾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当场就把宝贝孙孙搂进怀里,又疾言厉色地命人将贾珍、贾琏都叫来。
她定要好好问问那两个混账东西,不过是叫他们带着宝玉散心,怎么就让她的宝玉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瞧瞧这小眼眶红得,她瞧见了都想跟着掉眼泪呢。
大过年的,这样欺负宝玉,让她也跟着生气,端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个个都是不孝顺的。赶明儿祭祖的时候,看他们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
贾母的召唤,隔壁宁国府的贾珍根本就没有响应,一句“时辰太晚,明日再说吧”,便将来传话的下人打发了。天寒地冻、月黑风高的,刚刚又跟外头应酬了许久,他可没功夫跟隔壁那老太太唧唧歪歪去,左右两家都已经出了五服的,孝不孝的就那样吧。
珍大爷能这样一推四五六,琏二爷就没此等福气了。这边丫鬟一来传唤,本来都已经爬上琏二奶奶床榻的琏二爷,也只能叹一声晦气,垂头丧气地爬起来,整整衣袍往贾母上房而去。
老太太这个时候叫他过去,琏二爷都不用问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说,宝玉这是怎么回事,出门时好好一个孩子,你瞧瞧这回来成了什么样子。叫你们带他出去散散心,你们就是这么给我交代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一看见贾连进来,贾母立时就怒目凝眉地问道。即便如此,她也没忘了轻轻拍抚着怀里的贾宝玉
贾琏将那祖孙情深的情景看在眼里,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羡慕嫉妒,心中只剩下淡淡的庆幸。幸好啊,他没有被这么养大,不然现在怕是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
“老太太,这事儿我也举得稀罕,倒是不太清楚宝玉怎么回事。嘶,按说今儿个出门没什么不对的事啊。宝玉啊,看看你把老太太急成什么样子,还不赶紧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咱们今儿就去了场拍卖会,见识了见识玻璃物件儿而已,怎就把你委屈成这样子呢?”
话说到这里,不等贾母瞪眼睛骂人,琏二爷一拍巴掌,恍然道:“该不会是那妆匣子的事吧,不就是没拍下来嘛,这有什么的。你也就是今晚没带够银子罢了,赶明儿等琉璃坊开张,带够了银子去买便是了。一个妆匣子而已,就把你委屈成这样子?”
“什么妆匣子,宝玉带着我给的银子呢,就连个妆匣子都没拍下来?”贾母闻言瞪了眼睛,话里眼里满是对贾琏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