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守正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李翰林原本对冯家和贾家的不满,一下子就转到了自己的二儿子身上。
又看长子这般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便推测,可能儿子是说了什么犯忌讳的话了。可若不问清楚到底说了什么,那万一圣人问起,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所以李翰林便厉声呵斥:“你还敢替那畜生遮掩!那畜生到底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不快说!”
李守中也在一旁点头,催促着李守正。
李守正只能窘迫的开口,回道:“说是讥诮祚郡王的诨号‘龟公王爷’……”
里间立时便传来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随后两个女人便一前一后又哭了起来。
只是这次和先前不同。先前是心疼自家人受伤,又悲又愤;此时却是又怕又悔。
李翰林只觉得脑子都嗡嗡作响,李守中也呆坐在了椅子上,如同木偶雕像一般。
里间,李翰林的发妻哭了一气,耳朵听见外面没动静了,便起身出去查看。到了正堂,就看见家里的三个男丁都木愣愣的没个反应。
“老爷,到底该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啊!”李夫人上去轻轻扶住李翰林的胳膊。
这一扶,让李翰林回过神来,立刻将李夫人给推倒在地,指着李夫人骂道:“你生的逆子,当真是要毁了我李家!”
李夫人被推倒了,听到李翰林这样说,先是有些惊愕,随后又习以为常一般低下头去。
一旁的李守正赶紧过去,扶起了李夫人,挡在李夫人身前,对李翰林道:“父亲,现在不是迁怒母亲的时候。咱们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还是想想该如何请罪,让圣人息怒才好!”
如今已经是国子监经学博士的李守中点头附和:“正该如此。二哥口出不逊,辱及圣人亲子,是我李家的忠君之心有瑕了。我这就去写折子,向圣人表明李家的爱国忠君之情,二哥只是酒后失言。唯有毕恭毕敬,圣人明察秋毫,定然能谅解我李家的。
二哥如今这副样子,也是受到教训了。之后圣人若是再要训诫……”
“你闭嘴!”李守正看着一脸端方正义的三弟,只觉得心里一股火窝着。可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便转向了李翰林。
“父亲,三弟有一句话说的对,要早些上折子自省才好。先前因为族里那些不肖之人,儿子和贾家大爷还有冯家二爷有些交集,能说上几句话。
冯二爷如今回了大营,不好打扰,但是贾家大爷日常是在城里的。明日一早,儿子便去拜会贾家大爷,转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