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说她叔叔在川西被捉了,也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情况,老太太急的和什么似的。”史家留守在京城的也有几个仆人,昨晚遣人报了老太太。
迎春听了也吓了一跳,好端端地就举家被贼人捉去了,怪不得史湘云哭成那样。
“老太太心里不自在,还要各处写信问消息,我们也不便十分安慰,所以想来二姐姐屋子里呆着,难不成还有其他事么?”老太太那样子,林黛玉见了心里也不舒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风雨飘摇生死难料,难不成大舅舅这里也出了什么事么?
“并没有其他事,四妹妹,大姐儿许久未见你了,快过去抱抱她罢。”迎春柔声道。
惜春撇了撇嘴,二姐姐还当自己小孩儿呢,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哪件不清楚?罢了,反正林姐姐在呢,回头可以问她。
“难不成是那一卷诗?”林黛玉猜道。
“正是,本来想说与父亲的,但那人萍踪浪迹,明明说了要定下来的。”迎春抱怨道。
现下只知道那人名字,什么时候再来也不知道,如何说与父亲?
“那人知道二姐姐的身份么?”林黛玉问道。
“不知。”迎春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可难办了,大舅舅若真的替二姐姐订了亲事的话,自然不会再放她到棋社溜达,那骆东亭就算再来,也再遇不着了,真真是有情人难成眷属。
林黛玉替迎春难过,却连半点办法也没有。
季怀远却是拿定了主意,觉得自己对迎春已经够纵容了,放在后来的社会,哪怕她一辈子不结婚也行,但是眼下都及笄的姑娘了,孙绍祖说不准明天就来提亲,若是自己不在了,贾赦回来了可怎么办?
胤礽和八爷次日也抽空见了裴意一回,见他一表人才谈吐清朗,并没有什么大毛病。自家父亲爱女如命,将他择为东床娇婿,也算有眼光了。
裴意父母早逝,并无婚配,季怀远问清楚后,就提出要把女儿嫁给他,裴意听了真是意外之喜,自己精挑细选的那一卷诗文果然打动了那姑娘,要不然大老爷怎么会提出婚配之事,当下一口应下。
荣国府里的风言风语,裴意也听了不少,所以往日常避着走,后来实在放不下那一句诗文,才贸贸然进府求见。
现下想来真是谗言可畏,外人编排的也太过了些。说什么除了门口的大石狮子,没有一个人干净,与自己所见所闻截然相反。
传闻大老爷寄情声色,可自己来他院子里也有三四次了,并没见一个有姿色的丫鬟,衣饰简朴风流别致,哪像他们说的那般掏空了身子放纵无度?如今还对自己礼遇有加,不弃寒贫肯将女儿下嫁,说是再世伯乐也不为过,和那些嫌贫爱富的势利眼可有丝毫干系?
裴意最早听到的,是荣国府里含着玉出生的小公子,大家都说他顽劣不堪素恶诗书,可前日陪着逛了一天,谈吐学识不在自己之下,果然那起子编瞎话的人,只怕是心里嫉妒,看不得人家大家公子好,使出浑身劲来抹黑。
不说传闻中的贾宝玉,就算是眼前这大舅子小舅子,也不像传闻的那般整天混在丫鬟堆里不务世事,风华气度远超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