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宫娥回道:“回主子娘娘的话,陛下批了一夜的奏章,刚才睡了。”黛玉听了,又多问了两句就欲回去,却听见暖阁里有声音,问道:“是谁?”
宫娥瞧了瞧黛玉,便答:“陛下,是启元夫人来了。”
里面瞬时安静了下来,黛玉由不得脸上没意思,恨不得马上要走,可巧那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来:“你们都先下去,任何人不准进紫宸宫,请夫人进来。”
两人算起来有月余未见了,黛玉两眼直瞪瞪的瞅了水澜半天,见他清减了好一圈,不觉簌簌的掉下泪来,半句说不出话了。
水澜心里原有无限的事,又气黛玉不懂自己的心,又叹黛玉自哀自伤,谁知才一见她哭着的模样,宛如回到二人刚成婚的少女之时,心跟泡在醋里似的,酸软酸软的,不由挨近前些,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抿唇道:“多大的人了,香芋都八岁多了,你还一直哭。”
黛玉本不曾想哭,只因听见水澜的话,故而将手一摔,仍拿起绢子来擦眼泪,委屈道:“我不过请了两个人进宫,你就大半个月不理我,还将我的丫头关起来,不是故意的叫我没脸。”
水澜摇摇头,将她引到身边坐着,无奈的苦笑:“真真恶人先告状。还好意思说,你请的人是来做什么的?当年孟皇后的事还历历在目,我难道能看着你步后尘?什么乌七八糟的贤名都别在意,咱们两个一心就好了。”
这话说的黛玉忍不住一笑,歪在水澜的肩膀上,娇柔道:“安澜心里真的不怪我,再不能替你生个孩子么?”
水澜看了黛玉半天,又叹了一口气,手里摸着她的一头青丝:“我何曾怪过你?十年了,咱们要一起走下去,不管别的。”
黛玉心中一动,拉着他的手盖在自己的掌上,轻声的笑道:“好,不管别的,咱们一起。”
水澜这才展颜笑了,再加上一见她便有些恋恋不舍的,只管上来拉着手,悄悄的说道:“有日子没在一块了,今天就歇在紫宸宫吧。”
见水澜的一双眼亮烁烁盯着自己,黛玉听了这话,那还有不懂的道理,早把脸羞红了,但也没太拗着水澜,半推半就了一会儿,也就任由他施为轻薄去了。
谁知如今盛暑之际,多半人都日长神倦,早朝以后各处都鸦雀无声,更不敢有人打扰。故因二人有月余不亲近,这么一来就有些拆不开,一连在紫宸宫腻歪了好几日,犹如新婚燕尔一般甜蜜。
那日夕阳西下,水晗放了学刚去御花园里玩耍,可巧水澜过来了,拉着黛玉就要换上男装,说道:“叫秋晚她们今天带着香芋,我带你去外头走走。”
黛玉也鼓起了几分玩兴,于是嘱咐完秋晚等人,便跟着水澜出了宫门,往繁华的街市中逛去了。原来明日是乞巧节,有乞巧市上人流如潮,贩卖各种瓜果、剪纸和彩绣等物,非别处可比。
二人逛了半天,买了几样小玩意,水澜与黛玉手牵着走在一处,随口取笑说:“这么些年的夫妻,我都没收过夫人的哪怕一个荷包呢。”
一句未完,只见黛玉抿嘴儿一笑,摆手喊他凑近一些,从怀里摸出一个绣得甚精美的荷包,里边还鼓鼓囊囊的,一面替他拴在腰上:“不给你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