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那里还坐得住,喉间略一响动,又吐出好些血来,使劲啐道:“你要是干出那谋权篡位的勾当,天下人都不会放过你,悠悠众口拿何来堵,是为禽兽不如的逆贼而已!”
骂到最后,只剩了一息奄奄,突然拽住了水澜的手,发狠的说:“十七弟!你要是害了皇帝,就算到了阴司地府里,我死了也不放过你!”
“皇兄真真的笑话了,且千万别放过我。”水澜忽的站起来,甩开了他的钳制,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的丑态,似乎深觉有趣:“对了,皇兄还记得,我母后就是在这宫里被你一剂药毒死的吧?臣弟倒想看看你明儿死了,拿什么脸来见地下的父皇和母后。”
说着,长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透出奇异的森冷:“假使皇兄现在跪在地上求饶,你猜我会不会放过了你的皇帝和小皇孙两条命?”
上皇两眼直瞪他,猛地记起那些旧日的事情来,顿时惊惧交加:“当年之事是我为了斩草除根,毒死了独孤皇后。时至今日,你好歹记着我还是留了你一命。”
水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眉间略过一丝嘲讽:“我已不是三岁小儿,你这两句话一点用处没有。你也该安心闭眼了,瞧我高兴了怎么处置罢。”
上皇已是恨要极处,牙根紧咬着不肯松开,隐约渗出血来,突然厉声道:“十七弟,你现在虽然如心如意,但我知道你那病秧子的王妃,生了一个女儿已万般艰难……”说着,口里的鲜血吐个不住,更显得骇人:“将来她若不得嫡子,当如何自处……你又对她情深义重,不肯纳妾……你这一脉终要绝嗣!”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扼住了咽喉,水澜带着三分蔑然的语气,叹道:“能看到你死,我已心满意足。别的话,下去跟父皇说罢。”
永庆六年九月三日,上皇于德康宫内驾崩,当今率百官在大行皇帝灵柩前吊唁,天下万民莫不举哀,满朝达成一缕皆摘冠缨、服素缟,京城各寺观鸣钟三万次。
此外,当今因内心十分感伤,连续辍朝九日,与廉王等大臣一道商办,最终从礼部上报中选景陵为父陵的名号。皇帝亲自送上皇的梓宫到景陵下葬,文武百官俱缟服跪迎,以示对大行皇帝至孝至诚之心。
上皇的丧仪隆重无比,内务府和礼部操办起来更万分经心。因见上皇崩逝,太后又犯了旧疾,皇帝未免过于悲哀,不大进饮食,皇后日日从旁伺候,熬了各样细粥亲奉。
前朝各事冗杂,皇帝很是悲痛,身上也不大好,一应执事只得交给廉王酌量处理,因此忙的水澜茶饭无心,坐卧不宁。
趁着忙过礼歇,黛玉听闻水澜回至王府,却独自一人在寒碧堂内喝酒,也不唤人伺候,一反往常的闲逸态度,叫黛玉难免担忧起来。
俗话说,不发脾气的人一旦发了脾气,可才是真的怕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培训比较忙,争取明天多更一点!总算把上皇熬死了
第59章第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