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尹成梁小声道:“这回凡是查清收受过红枫会贿赂的那些个护法长老什么的,通通杀!据说有二十余人呢。”
苏望亭冷笑道:“这种人留着不杀,等着下回再造反?白景兴呢,宫主如何处置的?”
尹成梁轻叹了声,道:“毕竟是宫主的亲弟弟,倒是没杀。好像是下令将其终生软禁。”
苏望亭闻言连连点头,撇嘴道:“咎由自取!”
“可是望亭来了?”此时白泰兴的声音自刑堂内传来。
苏望亭听声快步走入了刑堂。
白泰兴抚须大笑:“多亏此回有你,若是不然,只怕霜花宫千年基业就此毁于一旦。”
苏望亭拱手道:“这回幸得白葵逃了出来,并去九州寻我。不然,在下也不知霜花宫竟会遭此一难。”
白泰兴笑吟吟的拉着苏望亭坐了下来:“望亭,你该知道的,这妮子对你…可是一直有意思的。”
苏望亭点头:“我知道。”
“可你的心,还在秦姑娘身上。”
苏望亭没有否认,苦笑道:“就算我肯接纳她,随我去了九州,你霜花宫岂不后继无人了?”
白泰兴微微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错,我是万不会放她去九州的,而你,也必定不会留在霜花宫。”
苏望亭拱手:“望宫主体谅在下的苦衷。”
白泰兴面色一紧:“若是你与葵儿成亲,宫主之位让与你,也不肯?”
苏望亭摇头:“您知道我是最怕麻烦之人。让我掌管宗门,那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白泰兴再次大笑:“老夫便猜到你会如此说。既是如此,老夫也不强人所难,只是此回既然来了,多住些日再走?”
苏望亭起身,抱拳道:“在下还是趁白葵不在,就此离去的好。”
白泰兴沉吟了片刻,微微颔首:“哎……我就知道你事成之后必定会立即离去,若不是宗门有难,只怕这伤心地你一刻也不愿停留。望亭,你记住老夫的话,若是你要回来,霜花宫永远对你敞开大门。无论你变至如何,霜花宫永远都会接纳你!”
苏望亭重重点头:“在下,记住了!若是霜花宫再有难时,在下,便会再次成为霜花宫的门人,与宗门生死与共!”
话毕,苏望亭请了辞。
白泰兴不顾苏望亭的推辞,强赠了些盘缠,遂吩咐尹成梁送其至码头。
二人从侧门出了霜花宫,一路南下,直奔新罗南海岸而去。
“少主要是知道你不辞而别,不知得哭闹成何样呢,只怕是有日子要伤心喽,哎……”尹成梁边挥鞭边说道。
苏望亭苦笑道:“她是个好姑娘,是我,配不上她。你平日里跟在她后头仔细一些,她爱冲动,极容易闯祸,遇事你得多劝劝。”
尹成梁轻嗤一声,嘟囔道:“既是放心不下,又为何不干脆留下。少主也是难得的美人儿,又不亏了你。”
苏望亭呲牙一笑:“你皮痒了?”
尹成梁冷汗涔涔,缩着脑袋急声道:“是…是,在下谨记您的吩咐,今后好生辅佐少主。”
至海边,尹成梁向苏望亭告别,原路返回霜花宫。
而苏望亭,则在码头四下打听可有去九州的船只。
令他失望的是,来回问了两趟,没有。
就连近半月内,都没有。
正失望之际,一名叼着旱烟杆的老渔民看出了苏望亭的焦急,遂缓步走至其身前,咧开嘴笑道:“后生,这是急着去何处?”
苏望亭苦着张脸答道:“九州。”
“哦哟,那可远喽!”说着老渔民在鞋底板上敲了敲旱烟杆,“去九州的商船近二年可少了许多呢,只怕是个把月才能等着一艘。”
苏望亭摸出一块碎银塞了过去,低声道:“老人家,有门路?”
老渔民盯着递来的碎银,却未伸手接,问道:“你若是不急,等上个把月便是,总会等来去九州的船。”
苏望亭再次摸出一块碎银。
这回老渔民伸手接了。
“呵呵呵,看来你的确是急着去。”
苏望亭搓着手嘻笑道:“老人家,有门路就快些讲,我可等不了一个月。”
老渔民上下打量了苏望亭一番,笑道:“有是有。只是不知后生你,可有那本事。”
苏望亭闻言挠了挠头,不解问道:“怎么,坐个船还得本事?我给钱不就是了么,又不白坐。”
老渔民再次点燃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悠悠道:“若不想久等,倒是有艘船。只是这艘船,还真得有些本事才能让它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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