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镇定下来。
恰好经纪人乔钟过朝他招了招手,沈诀说:“我有点事,现在要过去了。那什么……刚才谢谢你。”
被他这么一说,原本就手脚都不知往哪放的谢安闲更加无措。可就在沈诀和他拜拜之后,他超水平发挥地说:
“光说谢谢就算了啊?好歹请顿饭吧。”
沈诀停下脚步回头,掏出手机递给谢安闲。他不像是在勾引一个约会,反倒像被孩子闹得无奈的大人:“你号码给我吧,晚点主动联系你。”
谢安闲如获至宝地捧着他的手机,郑重其事地输入自己的电话。他还给沈诀,对方扫了一眼号码,存了个备注,也不问他的姓名,随后点点头,示意自己记好了。
晚宴厅里的灯光明亮,谢安闲在他把手机放回兜里时,突然一侧头,笑出了整齐的八颗小白牙。这表情的变化没有逃过沈诀的眼睛,很诚实地暴露心花怒放,却在转身时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去拿一杯柠檬水。
沈诀想,小孩子真是太好应付了。
晚间谢安闲回家愉悦地洗了个澡,破天荒地跟他大哥的狗儿子“二宝”——谢安闲始终觉得这名字对谢嘉树充满了深深的恶意——玩了一会儿你扔飞盘我来捡的游戏。
他在七月的夜晚,生平第一次觉得老天对自己太好了。
沈诀为人没有架子,和他说话时似乎也没有平时对投资商或者同事那种始终带点距离的客套微笑,而是十分真诚,看他的眼神也温柔。谢安闲有自知之明,暂且没往“男神对自己一见钟情”这方面想,却仍然忍不住意淫。
何况沈诀欠他一顿饭呢,这可是他亲口答应的。
稍晚些时候,谢安闲准备睡了。玩着手机感觉困意,正当他上下眼皮要跟鹊桥相会的牛郎织女一般亲密说悄悄话时,手机这不懂看眼色的玩意儿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谢安闲拼命撑开眼皮,只见一条未读短信在屏幕上,几行短短的字让他顿时把睡意抛弃到九霄云外。
“你好,我是沈诀。刚结束工作,不好意思打扰了。明天再联系那餐饭,晚安。”
把手机往床里一扔,谢安闲光脚冲到阳台上。他想大吼几声宣泄心中的激动,可害怕被睡在隔壁的大哥听到暴打一顿,只得蹲下来,捂着嘴,自顾自地笑,像个得到了玩具的小孩,又像被塞了两个白面馒头的傻子。
夜风习习,带了一股子温热。七月在谢安闲的词典里,不算得一个好月份,天气热而且闷,可他当下听着楼下二宝寂寞的一声狗叫,突然觉得这个夜晚还不错。
他最终揣着满腹欢喜给沈诀发了条“好的,晚安”,尽量矜持着,免得太过跌份。
沈诀:“快点睡吧小朋友,别回了。”
谢安闲:……
小朋友三个字在他心上用力地开了一枪。谢安闲翻了个身,方才的喜悦全都变成了一盆冷水从头泼下,连倍加体贴的后半句都没能安抚成功。
我想和你睡觉,你却把我当小朋友。
难道还是代沟在作祟吗?
谢安闲又急又气,还有点不为人知的甜蜜,矛盾糟心得做了一夜的噩梦。
☆、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