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紧闭,空间?里除了两个人,只剩下消毒水的气味。
汗水浸湿衬衫,梁颂晟松了口气,整个身子垮下来,“百分之四的利多卡因,一百毫克。”
“太多了,我只打百分之三。”徐柏樟准备麻药针,“不装了?”
如此?严重的创伤,能瞒过余念的眼睛,但?骗不了徐柏樟。
梁颂晟合上眼,深呼吸,“别跟钟严学反讽,很?烦人。”
麻药注射完毕,梁颂晟逐渐缓和。
他睁眼,正见徐柏樟拿出缝合线。
梁颂晟:“小伤,不用?这?么?复杂。”
徐柏樟拿的是美容科才用?的缝合线,比头?发丝还细,可自行吸收,术后不留疤,但?成本高?昂,缝合时间?多出三倍以上。
徐柏樟:“不缝好,怕被你家属缠上。”
“念念不会?无理取闹。”梁颂晟看他麻利的动作,“你还是丢不掉老?本行。”
徐柏樟:“别再这?么?冲动。”
梁颂晟握刀的方?式很?讨巧,是擦着横面握上去的,类似片肉的横截面,等于把刀片“藏”进了肉里。
这?种方?式不会?伤到筋骨,但?疼痛感很?强。对于外科医生来说,徒手?夺刀危险且愚蠢。
梁颂晟:“如果今天架在刀上的,是你家那位主持人,你不会?夺吗?”
徐柏樟的专注点还在伤口上,“我是中医,把脉不影响。”
“中医会?随身携带全套外科设备?”
徐柏樟剪断缝合线,“消炎药你那边有吗?”
“有。”梁颂晟看着他,“你还要?跟自己过不去?”
徐柏樟抬头?,“你什么?时候比钟严还烦了?”
梁颂晟移开视线,同时收回包扎好的手?,“谢了。”
*
于清溏把余念带到自己车上,并找了首他喜欢的动漫歌曲。
余念听完一首歌才开口,“哥哥,您真的是新闻主持人,于清溏吗?”
于清溏:“我和电视上差很?多吗?”
“没有没有。”余念摆摆手?,“就是、声音有点不太一样。”
是清沨哥哥的声音,但?不是大主持人的。
“播音腔和平时说话,多少会?有不同,醇厚点更适合播报新闻。”
余念双手?插在腿缝里,乖得像个等待分发糖果的小朋友,“您真的是清沨哥哥吗?”
于清溏:“认不出我的声音了?”
“认得出,我一下就认出来了。”余念小声说:“就是有点意外。”
于清溏:“我也很?意外,你竟然是我先生朋友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