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工作,我也干过,我知道那有多危险。”袁正威说。
“可是他在前线拼命,他的联络人却在算计他,最后把他从警察系统里除名,让他有国不能回,有家不能回,最后被仇家乱枪射杀,死于异国他乡的荒岭之中,你说,他可怜不可怜?”
罗涛眼眶发红,声音已经哽咽。然后又举起酒瓶,灌下一大口。
“我向他致敬,他是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英雄。更是我们警察的骄傲。”袁正威严肃地说。
“我不要你夸奖他,我只问你,他可不可怜。”罗涛问。
“他是英雄,不需怜悯,他必将浩气长存。”袁正威说。
“那你说,那些害他的人,该不该死?”罗涛说。
袁正威没有马上回答,举起酒瓶也喝了一大口,“英雄的冤屈,应该得到昭雪,那些违法的人,应该被审#判。还天地以正气。”
“说得好,可是如果那个人是你的父亲呢?”罗涛说。
“我必将亲手送他受审。”袁正威毫不犹豫。
“当真?”
“当真。不管是谁,犯了法,都应该受到惩处。”袁正威说。
“好,这个故事说完了,那还要不要再听另外一个故事?”罗涛说。
“请说。”袁正威说。
“吃菜吧,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说故事,有故事有酒,有朋友,这样的人生多畅快。”我在旁边打酱油。
我相信罗涛其实心里也没有因为袁世泽而恨上袁正威,不然他也不会和他说这么多。他内心也在矛盾,他心里认可袁正威这个人,因为这是和他爸一样的人,但这个人,偏偏又是他大仇人的儿子。
我给袁正威和罗涛分别夹了一大块鱼肉。催促他们快些吃,吃东西,可以缓解紧张情绪。
罗涛又开始讲故事,“有一个女子,非常漂亮,丈夫却被人所害,她只能带着儿子到处逃亡,躲避来自仇家的追杀。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她开车和对方相撞,掉下山崖。”
我的眼前浮现出石夫人清丽的面容。心里一酸。
“为了给自己的丈夫报仇,她变化了面容,委曲求全,改嫁给一个死了的人,就是为了获得那家势力的支持。最后还是被仇家所杀,临终前她没能见自己儿子最后一面,他的儿子,也永远没有机会再当面叫她一声妈妈。”
罗涛情绪控制得很好,但声音已经哽咽,眼眶里的泪一直在打转,但没有滴出来。
忽然很想抱抱他。
“你说,这名女子,可怜不可怜?”罗涛问袁正威。
“可怜。她很坚强,也是女强人,向她致敬。”
“那你说,血债要不要血偿?”罗涛又问。
袁正威没有回答,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罗涛追问。
“我来偿。”袁正威说。
“你怎么偿?”罗涛问。
“怎么偿都可以。”袁正威说。
“你不必这样,这一切,与你无关。我只是要告诉你,有些仇恨,无法消除,我们注定不能做朋友。你也别怪我。”罗涛说。
“不,与我有关。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亲生父亲,父债子还,这本来也天经地义。他毕竟养育我培养我,他的恩,再怎么我也应该要报。如果你觉得法律的惩罚不足以消除你内心的恨,那我用血来偿还。这一刻,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欠了血债的人。”袁正威说。
我又有些紧张起来,因为这事情好像往危险的方向在发展。
“好啊,你既然这么想尽孝,那你在我妈妈面前往自己的脑袋开枪,祭奠我妈妈,如果是这样,我就不再向袁家复仇,这些仇恨,从一笔勾销。”罗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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