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送来,一看餐盘,就知道是在食堂打的。
我在路上吐得厉害,腹中早空了,我拿过餐盘,看着上面简单的食物,一点胃口都没有。
但我还是得吃,越是在这种条件下,我越要补充体力。因为我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我不知道。我一定要替韩烈报仇,我一定要活下来。
我几乎是生吞硬咽,花了半个小时,把那些食物都给咽下去了。刚吃了一会,我又开始恶心。然后又跑到洗手间去吐。
我开始意识到,我一直想吐,不是因为我晕车,是和周云池给我注射的药物有关。
晚些时候,周云驰又拿了药品来了,又要给我注射,我反抗,被他抽了几耳光,然后他叫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我,强制注射。
“这到底是什么药?”我颤抖着问他。
他只是阴阴地笑,并不回答。
过了一会,我头晕,眼前开始出现很多的红色花儿,申俊就站在花中间,向我伸出手来,我把手递给他,他带着我在花海里跑来跑去,空气都是芳香的。
跑了一会,感觉有些累,申俊弯腰,摘下了一朵大红花给我,我接过来,放在嘴里咬,滋味好极了,却又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我整个人处于一种无限的愉悦之中,一会清醒,一会迷糊,一会又恶心想吐,整个人像在飞,在漂浮,一点也不真实。
半夜的时候,我醒了过来,感觉浑身无力,额头上全是汗。
第二天清早,我吃了送来的两个包子,周云驰又来给我注射,我再次反抗,又被周云驰打了一顿。
就这样过了三天,慢慢地,我开始喜欢注射那种药物,只要过了几个小时不注射,我就会全身无力,各种不舒服。
第四天晚上,周云驰一直迟迟不来给我注射,我开始身上不舒服,身上像是很多小虫子在爬,那种痒的感觉,是从骨子里来的,怎么挠都没用。平时我讨厌之极的周云驰,我现在巴不得他马上出现,然后给我注射。
我被注射毒#品了,而且已经成瘾。
周云驰终于来了,当看到他拿出小小的注射器时,我心里无限的渴望,希望他尽快给我注射,然后我就可以摆脱身体上的痛苦,享受那种极乐的感觉。
那种东西对人精神的控制,是可怕的。内心再强大的人,也拒绝不了那种诱惑,所以一辈子都不能碰那种东西,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都不能碰。
周云驰晃了晃手中的注射器,“想要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直接告诉我,想要吗?”周云驰又问。
“想。”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回答。
周云驰挥了挥手,这时又有人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摄像机。镜头直接就对准我,我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我的脸。
“如果你想要,那你就把手放下来。”周云驰说。
我没有听他的,我一直用手挡住脸,我知道他们是故意要拍我,他们又在我身上耍阴谋。
“如果你不放下手,让我们拍,那我就走了,你就得不到了。”周云驰说着,作出要走的样子。
我身上更加难受了,那种虫子在五脏爬行的感觉更加强烈,那简直不是人所以承受得了的痛苦。我妥协了,放下了手。
周云驰将那个注射器放到一个盘子,然后放在了房间的角落里,“你自己过去拿,然后注射。”
他之所以要放在离他有距离的地方,是因为他不想被拍进去。他要拍的是我自己注射的镜头。
我行尸走肉般走向那个装着注射器的盘子,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曾念,不要动它,不要!”
我知道那是我的良知,我的内心在告诉我一定不要屈服,但我身体上的痛苦,又产生另外一个声音,让我把那管药给注射进体内。
我颤抖着拿起那个注射器,镜头对准了我。
我内心里的那个声音更强烈了,“曾念,不要,千万不要屈服!”
我拿起注射器,向周云驰走了过去。
“你过来干什么,还想让我给你注射呢?自己来,不然就不给你了。”他细声细气地威胁道。
我还是向他走了过去,把注射器递给他,他困惑地伸手要来接,我突然用尽全力,将注射器刺向他的脸部!
他疼得哼了一声,然后又阴笑起来,一脚踢在我小腹上,然后对着我一顿拳打脚踢。
我本来已经痛苦至极,对药品的渴望已经让我的意志模糊,他的踢打,反而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