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试验田被橘黄色的灯光照亮,管道通上了电后,掺了营养液的水一滴接着一滴地灌溉着植株的根部。
不到一亩的试验田里种了将近十种水稻,这是他们这一个学期以来的研究成果,经过大家的细心呵护,许多都已经被稻穗压弯了腰。
早稻成熟的较快,算算时间,差不多再过一个月就能收割了。
重新回到稻田旁边,袁建国蹲下身,将挂在水稻上的标签挨个扶正,“要是知道为啥就好了,我到底是哪不好倒是说啊?什么都不说,我改都不知道怎么改。”
这次的研讨会和上次袁奕参加的不同,因为全部是农业研究者,所以不会限定参加的人数。
也就是说,如果陆必清先生愿意的话,他可以把五个学生都带上。
可事实是,他带了四个学生,唯独留下了袁建国一个人看守试验田……
袁建国自认为已经做得很好了,平常陆必清教授对他也是赞赏有加,所以他实在是不清楚为什么只有自己被留下来。
袁奕将手搭在老爹的肩膀上,轻声安抚道:“或许,陆教授对你还会有别的安排吧,你的付出陆教授都看在眼里,肯定不可能亏待你的。”
袁建国应付地回了一个“嗯”。
早几天,当陆必清定下参加研讨会的人选时,袁建国就这么安慰自己了。
他觉得自己这么努力、这么用心,陆必清一定还会有别的工作安排交给自己。
但是这几天以来,他看着那四个同学收拾东西、整理材料还和陆教授交流这一个学期的学习心得,而陆教授对自己却并没有任何吩咐……
心理安慰做得多了,也有“抗药性”了。
看样子,自己应该是真的太差劲了,所以才会被陆教授放养在试验田吧。
“我没事,你用不着担心我,”袁建国勉强提了下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安心去实习吧,等你回来,爹给你烤我们刚研究出来的红薯吃。”
【被拯救者抗压值较低,请及时调整心态。】
袁建国:???
袁奕能够理解老爹心里的苦闷。
每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除了做研究写报告外,还把每一株,对,是每一株水稻的生长情况都记录下来……起早贪黑地忙活了一个学期,到头来竟然连研讨会都不能参加,这事搁谁身上都觉得憋屈。
就算不停地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安排,但,心里多少还是会不舒服。
闻着稻田里的阵阵香气,袁奕转移话题道:“吃饭了没?要不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校门口的烤冷面出摊了,芹姐跟我说味道可好了。”
“我不饿。”袁建国说,一边把水稻旁边刚长出的两根杂草给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