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流放途中被欺辱的时候,还是在崖州受尽折磨的时候,她都从未灰心丧气,只想争一口气继续往上爬,如今,元璃郡主心里却有了空空落落的感觉。
以前她想赢过谢千欢,夺得第一神医的美名。
现在,她眼睁睁看着谢千欢在自己面前断气,只觉得失去了目标,没有半点高兴。
“不好,这孩子怎么不哭?”
元璃郡主突然意识到自己怀里抱着的,好像是个死婴!
真是可笑……
谢千欢拼尽全力生下来的孩子,最终也没能成活。
白白落得一场空。
她怔了半晌,拿匕首割断了脐带,抱着一动不动的婴儿缓缓走出牢门。
“咦,郡主?原来你还在啊,我们以为你早走了呢!”
狱卒们慌忙起身行礼。
元璃郡主抬眸,望着隐约照进来的晨曦,长叹一声,道:“战王妃……产难,殁了!”
半个时辰之后。
一群狱卒带着担架,匆匆忙忙赶过来,正要打开牢门去抬谢千欢的尸体,角落里却传出老头冰冷的声音,“早被人抬出去埋了,你们来得太晚!”
“已经埋了?埋哪儿了?”
“这我怎么知道,你们去问别人。”
狱卒们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只好又退了出去。
初夏清风,很快便将战王妃在狱中产殁的消息吹遍全京城。
这一缕泛着药香的风吹拂进了皇宫,也飘去了战王府,拂动着某个站在湖边的男人的墨发。
他凝视着那些曾经由她亲自饲养的胖鱼儿,许久许久,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