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盖着,隔绝了他与这个世界最后的一面。
“这是一张特殊的试纸,它会和火药成分起化学反应,只要你近期开过枪,那么只需要这么一擦,它就会被反应出来。”
“所有人在进入避难所时都经过安全检查,热武器和易燃易爆品被禁止带入这里,其中就包括了各种火药制品。”
“换句话来说,这位年轻人们,以及周围的这些人,他们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至少使用过武器。”
“枪。”
“枪从什么地方来的?”
“对着谁开枪?”
“为什么要开枪?”
“这些问题我相信就算我不回答,你们也有属于自己的答案。”
周围的人们又变得不那么的恐惧了,人们此时的恐惧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他们认为,迪兰德的杀戮是随机选择的。
换句话来说谁都有可能成为被害者,可现在迪兰德告诉他们,每个人都死有余辜,那么这些人就会变得不那么害怕。
我他妈又没有做这些事情,我为什么要害怕?
这是很多人此时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们甚至有可能有那么一瞬间想笑!
可如果他们知道并不是所有被击杀的人,都真的参加过暴动,他们可能就不会开始变得释然。
统治是一门艺术,如何让人民乐于生活在谎言中,就是艺术中的一种!
杀戮继续进行,这次人们捕捉的目标变得更容易,那些不断在搓手的人,那些试图逃跑的人,这些不用审,直接抓起来枪毙就行了!
鲜血流的满地都是,尸体对方在卡车上,然后被运走。
这些尸体其实并不会白费,它们中的一部分会被收走器官,如果他们的器官非常健康的话。
另外一部分会被用于各种实验,成为重要的实验器材。
整个杀戮持续了一整天时间,有超过五千人被指控参与暴动并被杀死。
除此之外还有四百多人因为承认了自己犯下的错,接受了鞭刑。
虽然他们也受伤很重,但比起脑门上多了一个洞,这种结果显然是可以接受的。
林奇在当天晚上就得看到了迪兰德这些处置方法的结果,报告是安娜拿来的。
林奇看完报告后随手丢在了桌子上,的确很激进,但也很符合林奇的想法,并且迪兰德的做法也不是那么的粗糙。
他让每个人都坚信,那些被杀死的人都参加了暴动,而这就是继续统治的基础。
一个统治者不能够让他的人民认为他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一定要让每个人都死的有原因,才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喜怒无常的统治者往往最终的结果都不太好,可能会被人砍掉脑袋或者挂在路灯上。
但一个根据规矩办事的统治者,人们很大概率会给他一些比较刻薄的称呼,但他们大多数都能活到自然死亡。
这份报告安娜也看过了,她现在也是股东兼董事局成员,又是秘书处的主管,她可以接触到很多机密信息。
对于这份报告,她有一些自己感觉到困惑的地方。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她问林奇。
林奇点了一下头,“当然可以。”
“我们在这个避难所中没有加装全球通系统,对吧?”
林奇点了点头,这个避难所属于避难所联盟,他们非常抗拒全球通系统,认为这个系统会让避难所受到全球通集团的控制。
安娜则继续问道,“那么他如何分辨出这十几万人中,都有谁参加了暴动呢?”
“我们没有摄像头,不能及时的更新他们的个人信息,他是如何分辨出来的?”
这是安娜想不明白的地方,在这件事爆发之前公司并没有为这场暴动做任何的准备,当它爆发的时候,其实谁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样的。
如何快速的找出这几千人,在安娜看来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除非公司有卧底在里面。
林奇倒是显得很无所谓的回答道,“迪兰德董事要做的是在民众心中树立我们的权威,同时确保有足够多的人因此而承担后果,让更多人免于处罚。”
“至于他们是不是无辜的,或者说还是罪有应得,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在全人类文明延续存亡的关键时刻,个人对于整体,应该做好随时牺牲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