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为什么要救她!”岚梅火气很大,明明一片漆黑,江淮却从她眼里看到了火焰。
见糊弄不过去,江淮只好坦白道:“因为她是我朋友。”
“朋友?”岚梅愣住了,嗤笑一声,嘲讽道:“傻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闻言,江淮也笑了,气笑了。
他拿起身旁一个不知什么用的杆子,试了试还是钢制的,只分量稍微轻了些,不过够用。
一脚踩弯,拧断成两截,留下其中一截挥了挥,江淮满意地点点头。
岚梅没有动作,饶有兴致的看着江淮。
“你这是要动手?”她笑道。
江淮耸耸肩,“我也不想啊,不过看你这架势,想来不会善罢甘休。”
“呵呵,你知道那女人是个什么东西?又知道那女人做过些什么?”
“我不知道。”江淮身躯缓缓下沉,两脚一前一后,摆出一个标准的击剑姿势,“但今天你过不去。”
岚梅轻叹一声,双手握住刀柄,刀尖对准江淮,“我不应该对傻子说这么多的。”
江淮不再说话,目光陡然凌厉,整个人蓄势待发,宛如凶猛的猎豹。
他并不想与岚梅动手,更何况从明天起两人就是队友了,还没正式上班就把老资历的同事给得罪了,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划算的事。
但事已至此,让江淮装作没看见一样闪到一旁,他做不到,不管李葵做过什么,她对江淮好,江淮就要认,出来混,义气最重要。
所以,今天就算是吕布来了,江淮也要拦上一拦!
一道闪电划过,亦如比赛的枪响,两人同时向前一步,岚梅一刀刺向江淮心脏,丝毫不拖泥带水。
江淮则是一击挥向其刀身,说是挥,倒不如说点,一点中了,飞快后退一步,预防着岚梅的下一击。
两人一刺一点,脚下步伐眼花缭乱,寒光交错,像是在跳舞,舞姿优美华丽。
短短几秒,便互换攻守好几个回合。
岚梅更是一连刺出十二刀,可惜均被江淮一一点破。
两人像有默契一般,都没有使用那种大开大合的劈砍招式,其实,在真正的高手对决中,劈砍这类大开大合的攻击招式固然威力巨大,但同时也有着很多破绽,更何况是在这狭窄的走廊,动作越大,破绽也就越大。
在这种生死只在一瞬之间的战斗中,谁都不敢托大。
刀棍碰撞出的尖锐声响回荡在长廊,两人从长廊的一头打到另一头,谁都没有办法将对方拿下。
岚梅又一突刺被江淮打断,不知是不是恼羞成怒的缘故,她竟然脑抽似的改刺为砍,一刀狠狠朝江淮砍下。
江淮眉头皱起,这女人发疯了?江淮举棍抵挡,然后猛地发力,弹开女人的同时,欺身而上。
面对这难得的机会,江淮断然不会放过,对着其门户大开的中路就是一棍刺出。
本以为会闪避,最不济也会格挡的岚梅,竟出人意料的没有,而是对着江淮一刀刺出。
两人对刺,可后发的岚梅怎么可能会赢?不要命了?
江淮脑子瞬间空白,甚至来不及思考,电光火石之间,两人身影交错,分开。
画面仿佛被定格,重归于寂静。
“臭婆娘,疯女人!”江淮忽然低吼道。
岚梅则是一脸好奇地扭头看向江淮,刚才那一击,江淮本可获胜的一击,却在关键时刻突然变招,结果就是她安然无事,江淮胸前却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治行不行?”江淮气得脸都青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女人。
“自己心慈手软,怪我咯?”岚梅无所谓道。
“嘿,你知不知道,刚才但凡我狠点心,你现在就身首异处了!”
“所以你输了,输在自己,与我无关。“
江淮笑了,竖起大拇指,“好好好,你……真牛逼!希望你能一直牛逼下去。”
说完,江淮扔掉钢管,转身离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理由再和这个疯婆娘继续纠缠下去,玛德,她不惜命,江淮惜命。
“你真不知道你救的是个什么东西?”
岚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淮没有理会,爱谁谁,知道不知道的,跟自己有屁关系。
走下楼,江淮摸着黑,拿上自己的黑伞,准备跑路,此地怪事重重,不宜久留。
可他还没走出门,大厅的灯却在此刻亮起。
突然的光明让江淮很不适,他揉了揉眼,猛然察觉到不对劲。
他麻木地转身,看着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在屋里的四男一女。
江淮木楞地挥挥手,嘿嘿笑道:“大家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