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错觉,江淮不停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不断给自己的心垒上高墙,却在低头对上那双含着热泪的眼睛时,高墙破碎崩塌,化为泡影。
“放弃吧,江淮,就当为了我行么?”李葵的语气近乎哀求。
江淮闭上了张了老久的嘴,垂下头,抿着嘴唇,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发出的声音却细若蚊蝇,“对不起……”
他拒绝了。
李葵愣住了,任由眼泪被风吹落,滴落河流。
很久后她轻轻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她走了,安安静静的走了,留江淮一人呆坐原地,今夜的风很是喧嚣,江淮想要安静却总是求不得。
-------------------------------
李宏亮醒了,发现自己身处漆黑的铁笼之中,一个一人高一人宽的铁笼中,他惊惧不已,手脚皆被捆住的他扭动着,想要坐起身来,尝试几次后仍是不能得偿所愿。
他浑身无力,好似中了麻醉一般。
铁笼的外面被一层黑布笼罩,有光亮从底下钻进。他尽力地扭动,调整着自己的方向,就在他好不容易把头对准铁笼边缘,想要用嘴把黑布叼起来时,却被人抢先一步,一把掀开。
顷刻间,光明如雨般洒落,淋在李宏亮身上。
突然的光明刺痛了他的双眼,李宏亮紧闭双眼,再一点一点地睁开。
眼前,一个年轻男子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表情充满戏谑。
“李宏亮?”他问。
李宏亮愣了一下。
年轻男子呵呵一笑,蹲下伸出手,李宏亮吓得往后挪动。
男子一把扯出他嘴里的胶带,“胆子这么小?还敢干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重新获得说话权力的李宏亮先是大喘了两口气,然后立马说道:“兄弟,兄弟,有话好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保证满足……”
“嗯,很好的态度。”男子赞扬道,再次确认了一下,“你就是李宏亮对吧?”
李宏亮眼珠子转了两圈,缓缓点头,事到如今说谎已经没有意义,除了徒增对方的怒气值。
看男子的架势,很明显是冲自己而来,难道是执法官?不应该啊。李宏亮对自己的作案手法绝对自信,不说天衣无缝,怎么也是无缝天衣,不可能这么快就抓到自己。
回顾自己历次作案过程,他确信自己没有哪一次露出过破绽。
李宏伟环视了一圈,四周密不透风,连扇窗子也没有,明显是在地下,空气中满是血腥味以及尸体腐烂发出的尸臭味,味道浓重,直刺人心脾,虽早就听闻执法官手段残忍,也没想到会这么残忍,李宏亮怕了,浑身颤抖个不停,接着一股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刘牧眉头微皱,低下头去,下一秒满脸无语地抬起头来。
这位至少亲手了解了十数位女人生命的色魔,居然被吓尿了。
就很突然,明明刘牧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刘牧挪开脚,往后退了一步,避免沾上这屎黄色的液体。
李宏亮也觉自己太过丢脸,但此时此刻,自己眼看着就命不久矣,也就随它去了,当然,最后还是要做些挣扎的。
他忐忑的开口,“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刘牧冷哼一声,“你还想有商量?早干什么去了?那些女人求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给她们一个商量?”
李宏亮默然,良久后说道:“我有钱,你全部拿去,还有我替你当牛做马一辈子,只求你留我一命。”
闻言,刘牧哈哈大笑。
“好好好……”刘牧边笑边拍着大腿,模样甚是疯癫,“反正都是一死,你为什么不骨气一点?不过这也符合你的人设,你这种人,本该就是贪生怕死之辈。”
“有的人选择站着死,就肯定有人想跪着死。”刘牧停止笑意,语气幽幽:“很不幸,你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