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顷刻间红了一圈,闻溪蹲下去,又赌气地坐到了那块石头上。
许译文看他裤子都被割破一道,猜想伤口应该很深,但现在也没法处理。
“你想哭就哭吧。”他实在笨拙,不知怎么安慰。
闻溪刚要说话,霍清越在这时打来电话。
“喂,学长。”闻溪第一次开了扩音,放在腿上。
他现在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只想放空自己。
“我今天要回国了。”
霍清越低沉磁性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许译文在旁边摆弄着鱼竿,听到时转了下头,看了闻溪两眼,又把头转了回去。
“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事,网络本来就是真真假假,是非难辨的,我要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学校还能留我待在这里吗?”
闻溪不在意笑着,他本来是想让霍清越别为他担心,但说着说着好像把自己给说服了。
霍清越俨然不信。
他见识过闻溪的脆弱和敏感,自然会懂他此刻的无助与彷徨。
“硬撑什么?跟我还不能说实话了?”霍清越的语气忽然变得宠溺。
虽然是自己丈夫,闻溪还是不太好意思明显秀恩爱,连忙把扩音关了,放到耳边。
许译文眺望着远处的山景,静静地做着伸展运动,没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闻溪挂了电话才说:“你先生挺疼你的,听得出他很温柔。”
“欺骗性这么大吗?”闻溪的心情明显好转不少,笑笑道:“他生活中不这样,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他想,许老师也是岚城人,以后回去了,他们“同甘共苦”那么久,肯定是要见面约饭的,总不可能不联系了吧?
许译文看着闻溪明显由阴转晴的心情,没接闻溪的那句话,而是问:“你们在生活中谁会更主动点?”
“按理说谁先追的谁会更主动,不过许老师你这样一问,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挺被动的,什么都要等他来问。”
“这说明你们两个人之间还是存在隔阂。”许译文淡淡说着,突然笃定道:“在你心里,估计是觉得你先生很难看透吧。”
闻溪表示佩服。
许老师总能精准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