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和贵姐正趁着机会悄悄缠绵,不想帘外又有丫头的声音道:“郑老太太来了!”
“是我阿嬷来了!”贵姐忙推开贺年,紧着去揭帘子,让人快快扶了郑婆子进来。
郑婆子举着一个穿了红线的铜钱进来了,笑道:“还得拿这个给哥儿压着肚脐,才压的住他。”
贺年和贵姐忙忙上去扶住道:“阿嬷,你随便叫一个人拿了来就是了,何必自己过来?”
“哟,我也要顺道来看看哥儿姐儿!”郑婆子把铜钱递给贵姐,只笑道:“我筋骨好着呢,走几步路算什么?你们也不用扶我,我还没那么娇惯。”说着过去看龙凤胎,见他们趣致,喜道:“倒是长开了些,看着喜人。”
郑婆子正逗弄龙凤胎,那头贺太太听得她来了,忙亲过来留吃饭,又请出小偏厅喝茶,一时笑道:“平素请亲家老太太过来吃饭,可是请不动,这回来了就得用了饭才走。上回做了枣泥馅的饼儿送了过去给小孩儿吃,听得亲家老太太也爱吃这个饼儿。正好今日也做了这个,待会可得带些过去尝尝。”
见贺太太盛情,郑婆子暗暗点头,她这自然是看重贵姐,对自己才会这般礼节周到。想着他们贺家不要说在这乡下,就是京城里,也是一方人物,如今对自己这个乡下婆子这般笑脸相迎,却是真正尊重贵姐之意。要看贵姐在这家庭里的地位,只看贺太太对自己这些乡下亲戚的态度就不难知道了。如此一来,自己确是可以放心了。就算贵姐将来跟着贺年到了京城,贺年并贺太太自然会得维护着她,倒不怕被贺家其它人看轻了去。
郑婆子因贺家不是寻常人家,就算贵姐嫁进贺家,若不是贺家相请,她却是不来的。若想念贵姐时,只叫家里孙儿过来相请罢了。今日因拿了铜钱到庙里为龙凤胎祈福,一时急着送来,不及回家,倒先拿了来贺家,本寻思着一放下就走的。这会见贺太太如此,倒不好推辞,便笑道:“既是亲家太太相留,怎好就走?自然要扰一餐了。”
贺太太自打同郑家结了亲,见郑婆子等人虽是乡下人,却自有一股风骨,对他们贺家热情而有分寸,半点不贪贺家的便宜,反时不时的送些土特产过来。住的虽近,郑家诸人除非有事儿,也不常登门,只让贵姐得空就过去叙叙话而已。现下郑明发已是上任为官,郑家在村里也算是有头有脸,待人接物却极是有进有退的,叫人生不出闲话来。如今贵姐一进门就产下龙凤胎,该说的话就说,不该说的也没乱说,自己房内几个丫头也管束的叫人看不出毛病儿来。更难得的是,身边两个漂亮丫头见着自家儿子,并没像府里其它丫头那般失态,倒叫人放心的。贺太太因对贵姐尚算满意,连带的对郑婆子等人也更加客气有加。这会儿听得郑婆子肯留下来用饭,忙问郑婆子喜吃何菜,好叫人去吩咐厨娘另做的。
郑婆子听得贺太太相问,笑道:“不怕亲家太太笑话,我们先时也穷过的,什么也吃得,倒没有什么挑的。现下日子好了些,吃的都是好东西,因念着先时那光景,思着也得惜福,有好东西吃就罢了,哪里还挑三拣四的?再说了,亲家太太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倒也不用另做了。”
贺太太听得郑婆子并不避忌先时穷过的事儿,倒来了好奇,问及早前郑家之事。郑婆子简略说了一些,笑道:“不瞒亲家太太说,当初三家媒婆上郑家来求贵姐,你们贺家虽是清贵人家,但是郑家却不希望贵姐嫁进你们贺家呢!毕竟家世太悬殊,不单怕被人说攀附权贵,也怕贵姐到了贺家待人接物不能令亲家太太等人满意。咱们贵姐总是小家小户的人家出来的,不比大家闺秀,自小就学着礼节。因此郑家总担着几分心,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