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窒息。
黎星阑有些疲惫的取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山根:“抱歉,是我冲动了,你好好休息。”
贺尘看着对面的黎星阑,他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消失了,贺尘还没有太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却已经开始下意识的恐慌了起来。
总觉得那是十分重要,一定要留住的东西。
黎星阑转身要走出门的时候,衣角被拽住了。
贺尘抬眼看着他,露出了近乎于乞求的神色,黎星阑看了看贺尘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指,又将目光移回了贺尘脸上。
分明刚刚才表现出了那样冷酷无情的一面,下一刻就能露出这样离不开对方一样楚楚可怜的表情。
他的小尘,明明自己对于情感无比淡漠,却偏偏擅长拿捏人心。
黎星阑站在原地,没有开口。
很久之后,贺尘才嗫嚅道:“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黎星阑沉默的短短时间里,贺尘表现出了肉眼可见的慌乱,他急于将黎星阑留下来,讨好一般凑上去急切地亲吻黎星阑的下巴,吻落到唇上的时候,黎星阑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的给出回应。
贺尘又开始扯自己的衣服,衬衫扣子被扯落在了地上,luo露出了大片惨白的胸膛:“哥哥,你别走,我们做a.i好不好……”
黎星阑觉得自己的心底似乎有一片荒野,分明知道上面再也不会长出草木,却还是近乎于麻木的任凭鸟雀栖息。
在贺尘近乎准备跪下去扯他裤链的时候,黎星阑终于轻轻叹了口气,一把将地上的贺尘托了起来。
他将贺尘揉皱的衬衫一点点抚平,又将上面仅剩的几颗扣子都扣好,才伸出手指擦去了贺尘刚从眼眶里溢出来的水渍。
他突然又释然了。
贺尘也许永远不会爱他,可是贺尘也离不开他。
本来还没怎么哭的贺尘在此刻情绪突然便崩溃了,眼泪一颗一颗从眼眶里往下落,哭得鼻子不断的抽气。
黎星阑便牵着贺尘坐在沙发上,抽出纸巾不厌其烦的给贺尘擦脸。
贺尘自己都快想不起来上一次哭成这样是什么时候了。
除去在床上被迫流出的生理性盐水外,上次哭的这么厉害,似乎是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大概还在上小学,不知道是从哪里流传了出去,那天的同学们都指着他叫他小杂种。
那时的贺尘还没有完全失去正常的情绪,他带着委屈和难过回到家,却见贺曼容正和新的叔叔在沙发上厮混。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贺曼容只是偏头说了句“自己从抽屉拿钱出去吃饭”,便继续与新欢调qing,不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