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的浑身哆嗦。“你滚你,别出现在我面前,看见你就烦!”
“郑一洋,别给脸不要脸,别拿我的耐心当成你可以耍赖的资本!”郑泰阴狠的吐出几个字,而后慢慢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立在我面前。
我忍着难以启齿的疼痛,从床上蹦了起来,蓄满了力量与火气,一头往郑泰的下巴上撞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自己不舒坦,郑泰你大姨妈的也别想好过。
郑泰似乎是没料到我会用这么不要命的法子往他身上撞,被我这一股力道冲撞的退后了两步,一不小心又被我甩到地上的被子绊了一脚,于是,趔趄了两下然后跌坐在地毯上。
我趴在他身上,趁他摔的愣住的功夫,抬起拳头往他脸上狠狠的送了俩棒槌,俩拳头送完后,除了手上火辣辣的之外,心里的火气也消失了大半。
“郑一洋,你有毛病啊?”郑泰终于从愣怔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大骂一句,举起的手掌轻轻一挥,我便如一只断了翅膀的乌鸦一样被甩出老远。
滚了好几滚,直到后背撞到床脚的时候,这咕噜动作才停止。我晕晕乎乎的从地上爬坐了起来,忍着疼摸了摸左脸,已经肿的老高,嘴角微微的渗着血丝,稍微一抽气就火辣辣的疼。
原本已经熄了半截的火星突然之间又燃了起来,我愤怒的转过脸,可是当我看向郑泰的时候,他也正呆呆的看着我,或许是他还没有从被我揍的那两拳头中完全醒过神来。
我怒视着他,他有点迷茫又脸色冷酷带着嚣张气色的看着我。我们就这样互相‘仇视’着对方,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仇视了五分钟后,我终于忍不住扯着嘴角扭过头。我们两个人加起来年龄都已经超过五十岁了,居然还玩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幼稚游戏。
尤其是看到郑泰睁着一对熊猫眼瞪着我的时候,他眼里所有的坏水,所有的阴招损招,所有的压人气势都消失殆尽。
…………
半小时后,我们俩收拾好出酒店了。并没有和好,也没有再大吵大闹,彼此之间却也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我们俩一起穿好衣服,一起踏出酒店,一起钻进汽车。像以前的每次那样,他驾驶,我副驾驶。
区别只是,他从出了酒店的门开始便戴了副装逼墨镜,我把羽绒服帽子紧紧的扣在脑袋上,尽量遮挡住已经肿的堪比猪头一样的脸。
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而且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冷。我的这身装扮其实挺普通,不会多么引人注目。相比较之下,郑泰的打扮就显的不伦不类。用脚丫子想想也知道,没有太阳,不用遮阳,大雪天戴着墨镜出门不是装逼不是眼睛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
汽车开了有一段路程,雪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逐渐减少。我很想问问郑泰到底要去什么地方,然而始终没舍得开口。
虽然觉我们这两块货,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但是都小气的不得了。小时候,我们两个人闹过矛盾后,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的冷静期。我不理郑泰,他也不去理我。长大后,偶尔想起来,感觉自己娘的很,但是这毛病是二十年前养成的,不好改。
况且,我为什么要主动去理郑泰呢?明明是他先找事的,我只不过是适时地发表了一下自己的不满情绪而已。
郑泰一声不吭的把汽车开到了一个地方,黑漆漆的,除去我俩已经没有第三个人影了。他停好车,打开车门迎着鹅毛大雪率先走了下去。
汽车前灯没有关,穿过纷纷飘落的雪花,前面是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背影,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在车里呆滞了几秒钟,揉了揉仍旧发麻发烫的脸颊,一狠心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踩到厚厚的雪地上,眯着眼睛往那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