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盈春生怕狗吠声?惹来其他人注意,流着泪,连人带猫狗都拽进屋里。
曼佗搂着她不肯放。
泪痕依旧荡在眼眶,无法诉说心中的恐惧,彼此只?能靠对方的存在来汲取勇气。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走了。”曼佗沙哑着声?,无助彷徨,“罗盈春,我害怕,我害怕你不要我了。”
罗盈春无声?呜咽,眼泪大颗大颗滴落,沾湿了曼佗的衣。
沉默让曼佗内心更?加不安,死死地搂紧她的肩,什么都不顾了,胡乱出声?,“罗盈春,你不能丢下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你了,你不能放弃我,不能抛下我……罗盈春,你绝对不能放手,你当可怜我,你可怜可怜我,有事我们俩一起扛,我不能没有你……”
声?声?哀求让罗盈春哭得更?厉害,听着曼佗慌不择言地求自?己,心如刀割,不住地摇头,“我不放手,我不会放手的,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会放手……”
“可是……小曼,我难受,我很?难受,有人欺负我,他们欺负我……”
从王雪娟口中得知内情,早已?猜到罗盈春这段日子肯定不好受,曼佗看着她毫无生气,明显瘦了一大圈的脸,心痛得无以复加,手抚上她的脸庞,“谁欺负你了?”
罗盈春哭得狼狈,心中酸楚涌上,缩进曼佗的怀里委屈诉苦,“都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呜……都欺负我……”
哭泣声?听得人揪心,曼佗拥紧她,又亲她的额头,“别怕,我在呢,我回来了,不用怕……别怕,有我呢,罗盈春不要怕……”
罗盈春号啕大哭,听着曼佗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再也克制不住。这段日子她一直压抑着,强忍着,可无论如何安慰自?己劝解自?己,都是徒劳,她找不到情绪的宣泄口,就?像被?禁锢在无方向的迷宫,用尽一切办法却始终探不出真正?的出口。
她弱小胆怯,光是让自?己振作已?花光了所?有力气,根本无法奢望奋战辩解,与所?有人对抗。
她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懦弱,恨跛脚人走不出沙漠。
等到罗盈春哭累了,天已?大亮。
压力一下子释放,罗盈春困意上涌,这段时间她一直休息不好,这会儿窝在曼佗怀里睡着了。
曼佗轻力把她抱进房间。罗盈春瘦了,体重?也轻了,曼佗摸她的腰,以前软软的小肚子没有了,盘骨的位置明显凸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些?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本来胸就?小了,现在估计更?平了。
曼佗心疼,吻她的泪眼,又拿湿毛巾帮她擦脸,好让她舒服一些?。
四月末的天已?略感暑气,曼佗开了风扇,轻轻地在罗盈春的身边侧躺下。
旧式落地扇咯吱咯吱响,有节奏地慢摇送风,吹起了窗边的白纱窗帘,漾开了一波又一波如浪涛般的弧度,晨光透过窗帘,懒洋洋地在地板上胶缠出朦胧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