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就没必要告诉罗盈春了?。
“还有哪里痛哪里伤?”包扎完手?臂上的伤,罗盈春开始检查曼招弟身上别的地方?,见腰背按着?没反应,稍稍放下心来?,又问,“腿呢,腿有伤着?吗?裤管子掀起来?我看看。”
结果看到一腿的青淤紫痕。
罗盈春盯着?曼招弟腿上一团红一团紫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黑着?脸给曼招弟涂铁打酒。
依旧是痛得吼出了?杀猪声。
“不如去趟医院,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
处理完伤口已经八点多了?,再不出发,补习要迟到了?,曼招弟拒绝了?罗盈春的提议,“快迟到了?,只是小伤,没必要。”
罗盈春知道曼招弟性子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拿起小电车钥匙,“今天我送你吧,你腿这样,骑车肯定疼。”
曼招弟也?不推拒,点头说好。出门前,罗盈春还给曼招弟打包紫菜饭团和?热豆浆,让她在路上吃。
紫菜饭团是热的,里头夹了?青瓜条、油条脆和?肉松,格外美味,曼招弟一手?拿饭团一手?拿豆浆,窝在罗盈春的车后座,把肚子塞得满满的。
刚才与吴美芳的争吵,让她的喉咙像呛了?火一样烧着?,一口温热豆浆从喉咙穿过?,流进胃里,消融了?那一团滋滋外冒的火气,仅剩下烫帖的暖意。
五月初的晨风带着?朝日炽热的气息,曼招弟看着?罗盈春的背影,莫名沮丧。
若是往时,她不会?有这样的情绪。吵便吵了?,闹便闹了?,争执于她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那些所谓的委屈、难受、低落,是输家专属,她不允许自己有这种怯弱自怜的想法。
失败与矫情,都是因为愚蠢。
可今天,大概是因为罗盈春连事实原由都未弄清,竟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发声。这种情况,在她过?往的人生中未曾真正出现?,她已不知该如何处理。
人就是那么奇怪的动物,再是心硬如磐石,偏偏因为一丁点难得的好意、偏袒与信任,不惜让石体松动,让濒死的青苔获得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