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招弟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憋屁了。
“上课了,你快走吧。”曼招弟眼睛盯着桌上的卷子,头也不抬地赶人。
“没上课,这是下课铃。”旺旺雪饼郁闷,“体育课我们提前回来了。”
曼招弟继续做题,没应声也没再催旺旺雪饼走,满心满眼都是西周分封制。
饼子郁闷够了,在诡异的沉漠中开口了,“昨晚,我问我爸妈了。”
曼招弟掀起眼皮,不置一词。
其实多少能猜到旺旺雪饼会这样做,这块饼怎么看都是人云亦云,没啥脑子和主见的那一类,被自己这么一怂恿,不主动问才怪。
王雪娟见曼招弟脸无表情,连半分惊讶也没有,一时不知该作什么反应了,只能继续说道,“他们说,不是我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那是哪样?
曼招弟抬起头,头一回对故事的后续产生浓厚兴趣。
王雪娟在曼招弟探究的目光中,添了几分尴尬神色,“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爸妈没说,他们只说了,不是罗盈春的错。其它的,我问不出来。”
笃定变成更笃定,那就够了。
曼招弟心想,黄土之上,还是有正常人的。
然而同样的,黄土之上,也有‘不正常’的人。
‘不正常’的人出现了,温萍喜气满脸地走进教室。
曼招弟只看了她一眼,便飞快地别过脸,生怕多看一眼,眼角膜会变薄,白内障会加深,一步跃升直接变瞎。
这可是她头一回对自己的老师这么厌恶。
她心知肚明自己是怎么样的‘货色’,代入老师的角色,她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仗着点小聪明自视过高,遇到丁大点的事就这不爽那不爽,顶撞老师大言不惭,除了好成绩,和把人气得飞黄腾达的本领,一无是处。
但她绝不会主动惹是生非,给老师们的工作制造麻烦障碍。老师这份职业,和救死扶伤的医生一样,被赋予了某种深远且严肃的定义,往重了说是教书育人启蒙开荒,但归根到底不过是一份工作,养家糊口才是本质。
谁闲着没事会翻一翻别人的饭碗?
可像温萍这样,养家糊口之余,还顺道添肉加菜,发一路‘横财’的,她都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师生师生,把‘生’当人的同时,师,也得要做个人。
可现在,师成屠户,专屠名为‘生’的牲口,真比买卖还让人不齿。
正想着,陈婷走到教室后头来,捧起地上的那束玫瑰花送给温萍,声音甜甜道:“温老师,教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