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到这对主仆的种种过往,不禁狐疑,难道王爷这个表现,是自觉受了冷落才生气?
要知道武炎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二人感情深厚非常,无论在人前表现的多么明事理懂大义,武炎他面前还是难免会流露出小孩子骄纵的一面。
武炎与冷寒的过往薛言也略知一二,但王公贵族,做主子要下人服侍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男人女人都是一样,他也没有横加阻拦。
至于后来冷寒是怎么又失了宠的,他就不清楚细节了。但以武炎的身份,不痴缠于一人自是好的,武阳王是何等金贵的人,逢场作戏是可以,在情爱上过多浪费力气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他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武炎冷静下来,终于问道。
薛言自然知道武炎口中问的人是谁,“同王府寻常仆役无异,五年如一日,并无过分出挑之事。”
武炎只觉得脑中很乱,他知道自己不该在一个下人身上太过费神,五年来不见便罢,一见到,那种剪不清理还乱的情绪就又上来了。
明明冷落他的是自己,疏远他的是自己,默许他被当做杂役的也是自己,怎么一听到他这五年的遭遇,再看到刚才那身可怜兮兮的衣服,他就莫名其妙的烦躁?
那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那个男人有着一身绝世武功,无往不利无所不能,他不该那么窝囊,那么逆来顺受,他的骨气和自尊呢?
武炎却不知道,死士在接受训练时,第一个要被打破的就是骨气和自尊。
他们会在被饿了半月的情况下,面前摆着一碗狗食,要想活下去,就要在濒死的状态下和野狗搏斗,只为了从它嘴下抢过一口吃的。他们也被逼着灌下催情的密药,接受那非人的调/教,只能扭动身体在别人身那里求欢。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死士最不需要的就是骨气和自尊,他们只需要服从。
而冷寒只是服从了他而已。
冷寒从武炎那里离开,果真从账房领到了十两银子。
他觉得王府的主人可能已经把他忘了,要么就是根本不再需要他这个死士,不然之前回府的时候目光与自己相遇,不会那么冷漠,像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所以他便也不好再叫出那声“少主”,那声武炎曾经在金秋骄阳下许诺过他的,只有他一人能够叫出的“少主”。
他把十两银子放在了柜子属于自己的那一格里,现在和其他7个仆役合住一间房子,房子里属于他的只有一张床和柜子里的那一个格子。
那个格子里放着一件叠的平整、尺寸不合的镶银丝云纹锦袍,一根细细的穿着银铃的红绳,他把银子也放了进去,合上柜子,脸色如常。
他坐在床边发了会呆,什么都没有想,然后又起身去柴房劈柴了。
☆、卫国征战
新年伊始,与赵国北方边境接壤的辽国大举来犯,让和平日子过了太久的赵国有些措手不及。
开国以来,最近的一战事也是二十年前,那时武正清挂帅出征,一度无往不利,他的名号在战场上让听到的人无不闻风丧胆。
而今战事迫在眉睫,吴炀帝竟发觉朝中无将,不是年事过高,就是资历尚浅难当大任,有人提议要武正清再度领帅印,却被吴炀帝回绝了。
吴炀帝正在上书房看着战报愁眉不展的时候,武炎从王府赶来求见。
吴炀帝看着武炎那副与武正清像极的眉眼,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炎儿,你怎么来了?”
吴炀帝一直待武炎与其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