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悍用他那淬满杀气的目光犹如实质地盯着那老太婆,半饷才幽然一笑,“找你儿子?你进来找啊!”
下一刻那娘们儿刚抬起腿,他又道:“你只要敢迈进来一步,我就剁了你的腿。”
那娘们儿比她俩儿子胆儿肥多了,她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道:“你剁啊,有本事你剁!”话虽这么说,但她到底没敢把脚伸进来。
程悍对有子说:“去厨房把我家的砍刀给我拿来。”
有子二话没说就去厨房拎了把半米多长的砍刀出来,程悍的目光从始至终没从那娘们儿脸上移开过,他站起身,一脚踢开身前的桌子,然后接过砍刀扛在肩上。
他在那一瞬间仿佛又变成当初浑身戾气的少年,而经过这么多年的打磨,那戾气裹挟着浓郁的阴毒,不用他手里的砍刀,他身上的气场就足以显露出要干死她全家的坚定。
“老子人他妈都杀过了,卸你一条胳膊腿儿算个毛线!”他扛着那把砍刀走上前,手里长刀一挥指着她的腿,“不信你迈进来试试,你看我敢不敢剁。”
那俩小畜生唯唯诺诺地扯着老太婆的手,小声说:“走吧,咱回去吧!”
那娘们儿却被钱蒙住了眼,扯开嗓子吼:“关青?关青你在哪儿呢?你出来!”
关青就从卧室里出来了,他还穿着三天前程悍给他套上的孝服,除了孝帽没戴,从头到脚都裹着白色的麻布。他整整三天滴水未进,也没说过话。这会儿那清瘦的下巴都瘦出了尖,月牙儿般弯弯的鼻梁突立在瘦削的脸上,细长的眉眼仿佛一夕之间变大了,整个人都是刀片般的单薄。
他似乎很累,出来后就坐到了程悍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声音如同指甲划过黑板,让听者的耳膜遭受了不小的折磨。
他看着老太婆问:“你想要钱?”
那老太婆还理直气壮:“你爸葬礼收得礼钱我当然要收起来,不然以后你走了,人家向我要礼钱我怎么给?”
关青便说:“可以,你拿了这礼钱,从此以后我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你以后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我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那娘们儿不屑的冷哼一声,“我用不着你养,断绝就断绝。你爸还有几个丧葬费,你把这条子签了,把丧葬费划给我。还有咱家后山那两亩地,咱家的房子,你一并把这些东西都签了,省得我再来找你。”
关青说:“条子给我。”
那娘们儿怕他拿了这些证件就不换了,可眼前两个虎视眈眈的狼崽子盯着,再及她对于那点儿礼金的贪念和即将到手的财产,让她孤注一掷的把东西递出去。
程悍把那塑料袋递给关青,关青把文件一张张拿出来,最后捏着那张丧葬费的单子。
不过才三千块钱,老头儿的命也就换来这么点儿钱,房产证和后山那两亩地比这三千还少,这已经是他辛苦了一辈子攒下的家当。
关青不想把这些东西让给他们,可他留着也没用,他甚至不想回他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