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向王安石恭恭敬敬地行礼道:“丞相,惠卿终于盼得你回来主持大局了。”
王安石闻言点点头,之前吕惠卿对王安国,李士宁做的事,正是逼得他不得不马上回京的缘故。
但他既然如今已经复相,那么吕惠卿就不敢再有什么念头,至于以后则以后再说。
“官家称赞你这些日子办得极好,变法之事,小人多扰之,独赖你主张这才保住新法不倒。”
吕惠卿弯下身子道:“惠卿,只是尽了绵薄之力,一切都是为了撑至丞相回朝继续主持国是。”
王安石道:“以后朝堂上的事,还是继续倚重你。”
吕惠卿道:“惠卿一切以相公马首是瞻。”
王安石道:“你也是相公了,要多多分劳。是了,你看冯当世走后,谁可以继之执政?张安道(张方平)如何?”
吕惠卿道:“张安道入朝必阻挠新法,为丞相与我不利。”
王安石道:“那且如此。”
说完王安石便举步离开,吕惠卿连追上数步道:“丞相,这给田募役法的事,容我再与你禀告。”
王安石听了给田募役法几个字眉头就是一皱,拂然道:“此事不急,且容改日再说。”
王安石知江宁时,便致书吕惠卿言给田募役法和手实法不便,不是当初变法的原意,但吕惠卿却没有采纳王安石的意见,强行在天下推行此二法。
如今王安石回朝了,吕惠卿才记起来要与王安石再解释解释这给田募役法和手实法。
不过王安石却没有当面给他这个解释的机会。
吕惠卿看着王安石的车马离去,心却是一点点地在下沉。徘回在寒风中的他忍不住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吕惠卿在露天立了半晌,神色转为阴冷。他也是自尊心极强的人,既是王安石不给他解释,他也不会再解释了。
……
杭州,天下极繁华之地。
章越于城外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当即下了马车疾上前数步拜倒在对方面前道:“恩师,学生来见你了。”
对方也是哽咽,扶起了章越道:“好,好,好,三郎,我们师徒真有数年未见,我身子还康健,你也很好,不枉了我当初教给你的学问和道理。”
随后二人在路亭里坐下,章越眼前这位老者正是知杭州的陈襄。
陈襄是因为反对王安石被外放杭州,章越则反对吕惠卿而外放福州,所以是一个师徒对阵师徒完败的局面。
但其实也是说笑,杭州福州都是大州,非重臣不足以出镇。
师徒多年未见,如今在亭中久别重逢,陈襄知道章越心思便道:“你回朝后所提出的建议和主张,我也时刻都留意在心,如盐钞与交子的钱法上,你的所言极有见地,至于三司会计司是韩子华将此事想得太过于容易了。”
“而官家如今欲用吕吉甫为变法之事,这才让你出外。但我看如今虽王相公二度复相,但变法之事是否如以往般不变实在是难说,他与吕相公关系是否能始终也难说。”
“但以后新法若有调整,那么朝廷必会想起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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