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臬台大人,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粮饷可是兵备的基础,征调民兵,补给军备,练兵作战......这些都需要粮饷,若无粮饷,下官如何整饬兵备?!还请臬台大人尽快拨付粮饷,以便下官整饬兵备。”
早晨上班后不久,朱平安又一次准时的出现在臬台大人办公房间,拱手请求拨付粮饷。
每日两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朱平安都准时来臬台大人这报到,请求拨付粮饷。今天是第三天,这已经是朱平安第五次前来了。
“子厚,不是我不给你拨粮饷,而是朝廷并未给咱们提刑按察使司拨粮饷。子厚你当初稽查太仓,当也知道朝廷财政日紧,光是北边军镇都已是勉强维持,现在倭寇又起,朝廷财政更是捉襟见肘。另外,前些时日,兵科给事中朱伯辰以京师城外居民繁伙,商旅云集和边境日益多事为由,请按土城故址,修筑京师外城,圣上已准其奏,并以开始动工兴建。此项工程,由户部出工价银二十四万两,兵、工二部发银十八万两,共计四十二万两。这段时期,无论是京城还是地方,一应预算都要给京师外城让步,我前几日接连向朝廷奏请团练粮饷,皆被压而不发。说实话,子厚,我比你还心急上火呢。”
臬台大人在朱平安第五次找上门来请求粮饷后,特别无奈的解释道。
“大人,咱们提刑按察司偌大一个衙门,连一颗粮食都拨不出来吗?”
朱平安在臬台大人这说话说的嘴皮子都干了,现在一开口都觉的磨的慌。
“是真没钱了,咱们衙门不大,盘子铺的却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要用钱,朝廷拨的款项有限,现在都是拆东墙补西墙,勉励维持。”
臬台大人摊开双手,一脸无奈道。
“臬台大人,那咱再拆个墙呗,也给下官这兵备团练砌个墙垛啊。”
朱平安打蛇随杆爬,嬉笑道。
臬台大人闻言,不由指着朱平安苦笑了起来,“子厚,不是说拆就能拆的。衙门是真没钱。要不,这样子厚,你先征组一支民团来,有了人马,本官也好向朝廷申请粮饷,这样以来理由也更充分一些。”
“臬台大人,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都是粮草先行,兵马再行。我这边先拉一直兵马出来,若是粮饷申请不下来,供应不上,那可如何是好?!古往今来,因为粮饷不及时发放所导致的兵变兵灾,数不胜数。”
朱平安苦笑道。
“要不这样子厚,你看看我这屋里有什么值钱的,你先拿去典当......”
臬台大人似乎是实在没办法了,伸手指了指房间里的家什,对朱平安说道。
朱平安闻言无语了,我能典当您房间的家什吗?!在讲究上下尊卑的封建社会,我若是这么做不是被人戳脊梁骨吗?!不是找弹劾吗?!
再说了,您房间里的这些家什也没什么值钱的,充其量也就数两银子而已。
盏茶时间过后,朱平安又一次灰头土脸的从臬台大人房间出来,亦如前几次。
“怎么样,我就说朱子厚会无功而返吧?!楚胖子,愿赌服输,快快拿银子来。”
外面长廊内张楚峰看到这一幕,不由笑着伸手推了推楚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