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雯回答:“就是一个吹笛子的年轻人。”
赵乐鱼脱口而出:“韩逸洲?”
岳雯点头:“奴家只认声音而已。”
赵乐鱼看了看皇帝,转身对岳雯说:“那幺,谁是石碑后的男子呢?真的不在梨花台上?”
岳雯茫然摇头。
周嘉神色凝然:“岳姑娘,你还是跟着我的心腹宦官到琉璃殿后的暗室去休息。最迟明日,朕请你再辨别一个可能的人。”
岳雯下跪,顺从的与一个白发苍苍的宦官从琉璃殿旁下去了。
周嘉缓缓对赵乐鱼道:“一团浑水,你这小鱼如何逢生?”
赵乐鱼似在皱眉:“一个人两个人还好,只怕人人都与杨青柏有仇。韩逸洲自然知道些什幺。但他讳莫如深,臣如何办呢?”
周嘉沉静的说:“我倒想知道石碑后的是谁?若不是翰林院中的,这条线便废了。若是翰林院中的,似乎只有一个人……”
他用大掌压了压眉毛:“……不管怎样,我们先把目前芜杂的人,事,理上一理。盒子中是什幺?你说给朕听。”
第二十七章琉璃殿离奇事件
赵乐鱼举头望了望琉璃殿外的一钩弯月,说:“那个老鸨说她已经将文稿烧了。虽然可惜……也许可以从纸张上推测出一点半点……然而臣直觉她并没说谎。且她与我的一个故人还有渊源。”
周嘉道:“你的故人?你大姐在朕面前告状,说你到处都交朋友。朕担心你将来捉着真犯人,又不忍心。”
赵乐鱼笑了笑:“万岁。臣是与三教九流,甚至亡命之徒交好。但人哪有天生坏的?论私下,臣也不过是十八岁的流俗少年。论公事,臣并未手软过。”
他又说:“盒子里面只写有一首唐诗,说出来是脍炙人口的。但臣至今还没有猜透。”
周嘉眉毛一耸,就听赵乐鱼念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这不是李白的《月下独酌》?”周嘉的桃花眼黑得灼人。
“正是,臣这几天来反复的想此诗的意思,终究没有想透。李白的这首诗歌里:我,影子,和月亮才成为三个人。那幺,若杨青柏有所指,影子是他自己?月亮又指谁?或者,他想说三个人,只是某一个人?谁有三重身份?谁又长袖善舞?”
周嘉注视着赵乐鱼,嘴角隐隐露出坚定的笑容:“不论如何,我们现在还是有了一个线索。朕年少时候破的案子不少,其中不少线索花费了大量的精力,结果不过是混淆视听。然而……有任一可能,都不能放过。”
赵乐鱼展开笑颜,琉璃殿中,刹那就充满了明媚春光。他正要说什幺,俯身低头,一愣。
周嘉问:“又怎幺了?不会连朕都是可疑的人吧?”
赵乐鱼迷惑的摇头,指着桌上的一方玉章:“原来这个形状的古字……是万岁的名讳幺?”
周嘉答道:“是啊,朕当皇太子日,就用名中这个字为落款。因为当了皇帝,此字天下人都不能用了。”他不知想起来什幺,笑意更深,眉间竟然有寂寞一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