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他们又满腹怨怼,适应不了张鉊带来的新形势,内心还是希望回到昔年那种提着横刀就是真理的社会中。
对于节度使不能再形同土皇帝一般作威作福,深感不满。
他们不是因为野心而死,至少主要不是死于野心,而死于跟不上形势,被时代所抛弃。
张鉊叹息两声,命人厚葬了薛怀让和潘环两人,没有追究他们两人儿女和父母兄弟的罪责,也没有抄没他们那已经少的可怜的家产,只是选择将他两的家人,发配到辽西锦州。
北平府城外,薛、潘两家一百多口,还是在厚厚积雪的地方,对着宫城的方向,给张鉊磕了三个响头,算是谢过了张鉊的不杀之恩。
而针对主动到处联络,甚至可以说是河西叛臣、佛门、武宁军谋主的王峻,张鉊就什么好脸色了。
他亲自下旨,判王峻剐刑,也就是俗称的杀千刀的。
王峻的两个儿子斩立决,孙子被勒令改姓发配朔方戍边,女卷田产全部籍没充公。
刘承佑的舅舅的李业以及河北的赵在礼,刘继勋三人则被施以车裂酷刑,抄没全部家产,子孙也同样发配朔方戍边。
张鉊最终还是网开了一面,赵在礼献上全部家产后,托高行周向张鉊求情,希望能让他孙子赵延勋活下去。
张鉊最后勉强同意,命赵延勋改姓高,称高怀勋,被当做了高行周的养子。
高怀德当时就在张鉊身边,被父亲高行周这毫无政治头脑的举动,无语的直翻白眼。
现在好了,以后这什么高怀勋要是出点什么纰漏,他们高家也跑不脱了。
同时高怀德也知道张鉊为什么这么干,有了高行周的遭遇,以后这种事情,就没人敢来求情了。
至于徐州武宁镇,张鉊最初确实是准备按律不偏不倚的给他们安排一下的,但谁想得到,他们在徐州竟然做出了那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这个人口四五万的大城,最后因这次动乱而造成的死者多达五六千人,好不容易繁华起来的徐州市面,也被打击的一蹶不振。
有那么一瞬间,张鉊都想把这些狗东西就在徐州城外挖个坑全部给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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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信长骑在一匹白马上,这匹白马正直壮年,只有四个蹄子乌黑,非常神似他往日的坐骑雪里烟尘。
当然像咯,这匹白马就是雪里烟尘同父异母的弟弟,都是删丹军马场出产的。
而原本的雪里烟尘,早就不太适合再上战场了,现在正在沉阳城中养老。
想着雪里烟尘,慕容信长也有些感慨,这马儿和人差不多,战场上看着英武无比,但实际上对寿命还是有损伤的。
雪里烟尘的父亲已经三十三岁高龄了,还能在删丹的军马场中做种马,一周可以交配七八次,一年中能顺利让超过十五匹小母马受孕。
真是个变态啊!
要知道一般战马的寿命也就三十岁左右,雪里烟尘的父亲相当于人类七八十岁了,竟然还能夜夜做新郎,不服不行。
而雪里烟尘,不过才十八岁,慕容信长就已经舍不得让他上战场了,生怕哪天就把他这生死伙伴给弄坏了。
由此慕容信长也想到了自己,他马上就要三十岁了,又常年征战,沙漠、雪山、松漠的到处跑,好大儿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到六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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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赶紧加速征讨高丽,别等到平定倭国就已经快要到人生的尽头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远处北平府城已经在望,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养父皇帝,特别是能见到母亲,慕容信长心里一热,不由得轻轻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
不过,还没驰马几步,慕容信长就被一声佛号给吸引了注意。
好大儿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形容枯瘦的天竺番僧,带着三个身穿缁衣,但是颇为雄壮的汉子正站在路边。
慕容信长心里一动,认出这番僧是谁了,“慈贤法师怎的在此地?是来专门等候某家吗?”
说着,慕容信长轻轻咳嗽了一声,身后数十骑立刻就围了过去。
慈贤法师头上身上全是白白的雪花,神情却颇为镇定,但他身后这三个大汉立刻就如临大敌的绷紧了身体。
这数十骑骑士都身披带着连体兜帽的白袍,马鞍皆用白银装饰,马侧的横刀和弓身都被漆上了白漆。
这是慕容信长在左羽林卫风火突骑营返回中原后,征得张鉊同意并赐名组建的亲护铁骑。
号为白袍银鞍昭义郎,所部六百骑,上马便是精骑,下马就是武卒,着轻甲可以为顶尖游奕军,着重甲就是无敌甲士。
慈贤法师身边三人虽然都是勐士名将,但是被这样的精锐围住,还是很焦虑的。&divid="device"style="background-color:#c0d16d66font-size:16pxborder-radius:10pxpadding:010pxcolor:#957575text-decoration:underlinefont-family:fangsong">&/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