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萨迪德王子一直在赫拉特防备德来木人,赫拉特来的古拉姆近卫,其实都已经被萨迪德王子控制。
而哈米德王子的身边,这些名义上让他指挥用来负责护卫的古拉姆近卫军,清一色的是赫拉特的古拉姆。
这哪是让他指挥护卫,而是让这些赫拉特古拉姆近卫把他监视起来,一会要除掉他的时候,就会由他们动手。
这样的话,就不是纳斯尔二世除掉了自己的儿子,而是萨迪德王子刺杀了兄长。
这套操作,非常契合纳斯尔二世那虚伪、残忍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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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教的节日如果严格按照宗教规矩来的话,是非常无趣的。
不能饮酒,没有歌舞,动不动就是集体的呼图白和礼赞真主,繁琐的跪拜和其他礼节一套一套的。
特别是不能饮酒这个,鲜嫩的烤全牛,酥脆的烤全羊,各种精白面饼和甜食以及水果,但就是不让喝酒,烤牛烤羊不配点酒,吃起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过开斋节还是有些不一样,大家一起禁食、素食一个月后,哪怕没有酒,光是肉食和甜食,就能让人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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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距离布哈拉城五里左右的乌浒水(阿姆河)岸边,繁琐的礼赞结束后,众人直接开始了狼吞虎咽。
一个月的斋月,把大家都憋坏了,不管是埃米尔纳斯尔二世,还是手下的勋贵和宗教人士都一样。
众人拿着小刀不停从身前的烤牛、烤羊、烤骆驼上切下大块大块的肉,所有人都忙着进食没有说话,现场一片咀嚼之声。
连周围护卫的阿尔卡禁城禁卫和古拉姆近卫都实行了换班制,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在坚守,其余的都在吃吃喝喝。
不过有一点区别的就是,按萨曼波斯的潜规则,古拉姆近卫对于斋月禁食执行的是不严格的。
因为必须要考虑到,要是敌人专挑斋月后进攻怎么办?
所以在以奴隶出身为主的古拉姆近卫中,斋月还是可以正常吃喝的,只是不能大吃大喝,也尽量避着人一点。
这也是纳斯尔二世要干掉哈米德王子的最后一个原因。
菊儿汗已经来了,纳斯尔二世已经感受到了危险,他要自己兼任大萨拉尔,掌握军权以保证国家的平稳。
所有人都沉浸在进食的快感中,只有四个人看着是在吃东西,但是心里却在七上八下的。
大瓦兹尔(宰相)巴勒阿米不停小口小口的饮着蜂蜜茶,说是大瓦兹尔,但他知道,自己就是纳斯尔二世用来制衡哈米德王子的棋子。
从本身来说,巴勒阿米并不希望得罪哈米德王子,参与王权的交替,历来都是一件风险特别大的事情。
他已经是大瓦兹尔了,也是快七十岁高龄的老人了,何苦再为自己树一个有可能当上埃米尔的仇人?
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这是纳斯尔二世要求的,所以巴勒阿米很干脆的‘踩了一脚油门’。
既然是得罪,那就得罪狠一点,直接给哈米德王子来个加速度。
这样等到下一位王储出现的时候,纳斯尔二世就会把他打发走了。
因为这时候的王储不需要一位强有力的宰相来制衡,巴勒阿米就可以平安退休,去安度自己的晚年。
萨迪德王子看了兄长哈米德王子一眼,作为纳斯尔二世的第六个儿子,萨迪德王子是所有王子中最有野心的一个。
当然在他自己看来,他也是所有王子中最有才能的一个。
镇守赫拉特十年来,萨迪德王子压制住了蠢蠢欲动的德来木人,保障了西南边境的安全。
萨迪德王子觉得,比起那个空有一副好皮囊,但是为人唯唯诺诺的兄长哈米德王子,他更加适合成为王储和未来的埃米尔。
而纳斯尔二世,正襟危坐于正北面中央的王座上,他穿着华丽的紫色团花锦袍,面带微笑的接受着一个又一个勋贵、大臣的问安,看起来很是高兴。
只是,当他把目光扫过六子萨迪德王子身上的时候,嘴角翘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是不会再立一个年长王储的,他心里最合适的人选,是年仅九岁的十一子。
萨迪德,不过是他用来铲除哈米德的工具,毕竟父亲杀死儿子,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兄弟相残呢,也不太光彩,但比他自己动手要好。
至于萨迪德,如果他聪明的话,或许可以允许他在冷宫中度过余生。
为了手中的权力,纳斯尔二世并不在乎失去一个两个儿子,反正他有十三个儿子可以选择。
萨迪德王子感觉到了父亲的眼神,顿时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
他赶紧挺直腰背,用无可挑剔的礼仪与身边人交谈,力图给父亲纳斯尔二世一个好印象。
至于哈米德王子,他第一次毫不退缩的直视着纳斯尔二世,眼神逐渐变得炽热。
他一定要坐上埃米尔的位置,一定要把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狠狠发泄出来。
纳斯尔二世看着哈米德王子,心里却升起了一股厌恶,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竟敢直视他的父亲,他的君主!&divid="device"style="background-color:#c0d16d66font-size:16pxborder-radius:10pxpadding:010pxcolor:#957575text-decoration:underlinefont-family:fangsong">&/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