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礼忍不住抬头看了池楼一眼,踌躇道:“再派人去会不会太惹眼了?”
池楼瞥他一眼,他也没想到雷礼宗居然蠢得直接找了朔卫去看守,居然还被玉回抓住了。若不是情势所逼他一定会亲力亲为,不再让雷礼宗插手此事,只是眼下他不得不如此。
“只要你动动脑子别再找监卫司的人去。”
听见池楼这么说雷礼宗脸色一白,当即再不敢多言,诺诺应下,等到池楼没再别的吩咐后快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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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存从监卫司离开后去了徐汀的府上,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徐汀满头大汗地跑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小厮,捧着几本东西。
“你来的刚好,我娘非要逼着我去参加什么诗会,我正想不出招呢。”徐汀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挥手让小厮走上前来,“猜到你来是为了什么,不用你说我都给你找来了。”
小厮上前将手里的书递给傅宴存,接着恭敬地退了下去。
傅宴存接过来翻了几页,眉头越皱越深,与徐汀对视一眼彼此心中皆有些复杂。
“我也是没想到,他区区一个七品小官入户部也不过一年左右,竟贪了两千两之多,实在是……”徐汀一时说不下去,朝傅宴存挥了挥手,“你自己看吧,简直是不堪入目!”他从前一心只关心手头的公务,虽然也听过不少贪污的案子,可这次是自己亲自查出来的,到底还是有些触动。
傅宴存又看了几页,冷笑一声道:“没有那群酒囊饭袋以身作则,哪有他的今日。”
官员补实缺要给吏部孝敬,想早日归案要给刑部孝敬,报销费用要给户部孝敬,工部兵部更是不用说了,便是徐汀也知道那是顶好的肥差。
这几年边境骚动不断,军队屡次报销军费,这倒是让户部的人赚得盆满钵满。
傅宴存合上书,朝徐汀拱了拱手,道:“你算是替你们户部除害了。”
徐汀默默了许久,叹了口气说道:“害虫又何止他曹致甫一人,除不尽的。”
傅宴存没说话,他从前在挥庸自然是比徐汀更知晓官场的腐朽,如今监卫司掌权人又是池楼,掣肘少了这两年只怕是嚣张更甚,有过之无不及。
许是发觉私下不宜谈论公事,徐汀摆摆手,笑道:“不说这个,一早便听闻你重回监卫司了,这是好事,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闻言傅宴存也勉强露了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恭喜说太早,不过贺礼我就收下了。”
这份贺礼可比任何宝物都价值连城。
“眼下的情形就算我呈给了尚书大人曹致甫怕也不会收到严惩。”徐汀神色变得严肃,看这傅宴存语气凝重地说道,“我知道给你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