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芮英难得地沉默了片刻,复又笑了笑,笑意中竟让玉回觉出自嘲的意味,她幽幽道:“方才那人是从前监卫司挥庸的指挥使,是来为他妹妹和离的事。”
“和离?”阿连小声地喃喃道,许是与玉回靠得近,说话的气息让他垂下的眼睫颤了颤。
“正是,他两年前不知怎么便辞了官离开了京城,走之前将他妹妹嫁给了一个姓曹的进士,就是方才我说的,带着月喜去了的那个曹府。只是这姓曹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做了官之后便时常来留香阁,二人自然吵得厉害,婚后不过一年傅小姐便说要和离,只是苦于没有半个娘家人,那曹致甫又早早打点了官员,自然是没能得偿所愿。”
芮英说得认真,阿连也听得入神,听到这里不免皱眉,心里狠狠啐了那曹致甫一口。
“后来曹致甫也常来,年初的时候倒消失了一段时日,没过多久就传出来傅小姐有孕的消息,便一直到如今也能没和离……”
说到这里芮英垂下了眼,她的描得极好看的眉微微蹙起,神情不似平常混不在意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许是在同情傅小姐悲催的经历。
玉回听到此处似是觉得无趣,倒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的双手掩于衣袖之下,神色平静地看了一眼芮英,站起身来冷淡地说道:“若有消息我再联系你。”说罢便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只是芮英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依旧垂首坐着,直到门被掩上她才卸了全身的力,蜷缩伏在桌上,长长的指甲戳进掌心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她始终一声不吭。
……
曹府被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手头或还干着活却依旧伸长了脖子看着这一出好戏。
傅宴存站在门口与看门的小厮对峙着,他冷声道:“让曹致甫给我滚出来。”
小厮看着傅宴存的模样颤巍巍地摇了摇头,怯生生地说道:“老爷有吩咐…不见舅爷……”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瞟了一眼傅宴存腰间的刀。
傅宴存便也不再言语,一手迅速钳制住小厮,抬脚便开始踹曹府的大门,他脚下用了十足的力气,踹着大门砰砰作响,一下一下听得人心惊胆战。
门闩被踢得咯吱作响,木头摩擦间的声音让人牙酸,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嘭的一声门闩终被踹断了,大门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豁开了去,傅宴存毫不留情地松开小厮的衣服,抽了刀便走进了曹府。
见他手里拿着刀,曹府的下人们一时也不敢上前只是拿着棍子围着他,试探地挥着棍子。
傅宴存眸光一闪,他身子并不动,只抬手迅速地挥刀削去了那人手里一半长的木棍。
木棍砸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余下的人皆愣了,目光落在那木棍上又畏惧地看了看傅宴存,生怕自己的下场犹如这木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