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存,宴存?”
耳边突然响起曲天纵的声音,傅宴存连忙晃晃头迫使自己清醒一下 ,“师傅您说。”
曲天纵看着傅宴存频频走神便知道傅玥对他来说实在重要,顿了顿说道:“其实此次我让你回京也是陛下的意思。”
曲天纵这句话让登时傅宴存皱起眉头,他不解地看着曲天纵等着后半句话。
“原本陛下是彻底想不起你来,只是泳洲港一案你办得不错,这才让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虽说陆子禾的确算得上是后起之秀,才干能力也不差,不过论忠心和手段比起你来倒还差了一截。”
傅宴存猜到曲天纵会说什么,连忙站起身来,试图打断他,“师傅,如今子禾做事妥帖稳当……”
“你先坐下。”曲天纵朝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看着他老神在在地继续说道:“我自然是想着能让你回监卫司最好,毕竟你主理监卫司的事也是轻车熟路了,只是如今陛下指了一个新差事给你。”
闻言傅宴存坐下的动作顿住,随后又慢慢直起了身子,紧皱的眉间透出一丝烦躁。他如今挂念的全是傅玥的事,实在不想再与官场有什么牵扯。
他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曲天纵,一切都在曲天纵的意料中,他道:“你担心傅玥是人之常情,只是如今傅玥的处境艰难,身不由己却也无计可施。”
“这是…什么意思?”傅宴存眉头皱得更深。
曲天纵看着他没说话,他越是这样傅宴存越是急切,他几步走到曲天纵面前,恳切地说道:“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
曲天纵这才开口道:“傅玥如今有孕三月,只是这三月前她正与曹致甫闹着和离。”
短短的一句话如当头棒喝打得傅宴存双眼发昏,瞳孔猛地收缩,垂在身侧的左手用力地攥紧了拳头,右手手指僵着手臂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曹致甫去了户部后本领没学多少,倒整日跟着那些人去吃酒喝茶逛花楼,被傅玥发现后二人大吵了一架,眼看着是要和离的架势。曹家人轮番上阵说合,没多久就傅玥传出了有孕的消息,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曲天纵每说一句傅宴存的脸就黑一分,他咬紧了后牙槽,胸中似有千万匹野马在冲撞,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曹致甫拖到眼前来暴打一番。
曲天纵看着傅宴存的反应一时有些无奈,纵使他也不想用此事来胁迫傅宴存,只是陛下的命令他不得不遵从。
“你也别怪没人知会你,当时别说傅玥就算是我,也几乎联系不到你。只是也不必太担心,眼下傅玥有孕曹家倒不会亏待她。”曲天纵伸手拍了拍傅宴存的肩,语重心长道,“倒是你,曹致甫虽是个芝麻小官,我也可以替你上前说一说,只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很多事情还得你开口。若是要为傅玥做打算,你自己先得有与曹致甫谈判的底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