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扑面袭来,冷得程琉青打了寒颤,他借着莹白的月光看清了站在门外的人,黑色披风下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正是傅玥,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只是站在黑夜中看不清面容,看他的服饰装扮像是朔卫。
傅玥在看见程琉青的一刻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她疾步上前抓住了程琉青的衣袖,哭着说道:“哥哥…哥哥他…他下狱了…”
傅玥的话像一道锋利的刀劈开了程琉青,将他的思绪搅得混沌不堪,千百句话一起堵在心口,却也怎么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程公子…只有你…只有你能救哥哥了……”傅玥紧紧地攥住了程琉青的衣袖,眼泪顺着脸颊打湿了衣领,整个人在狂舞的夜风下显得脆弱不堪。
程琉青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摸索着死死掐住手掌虎口的位置,直到将指尖掐得泛白,背后渗出汗水打湿了贴身的衣服,这才从急促慌乱的呼吸中脱身。
“你…你怎么了?”
傅玥这才察觉到程琉青的异常,连忙偏头去看他,月光照得程琉青脸色发白,看着下一秒就要昏倒过去。
程琉青摇摇头,捂着心口侧身让傅玥进来,有些脱力地抵着门板,双脚发软。
“是…怎么回事…”
在寂静空旷的茶楼,程琉青有些虚弱的声音显得无比的缥缈。
听着程琉青的话,傅玥伸手抹去眼角的泪,说道:“我们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就有人来说哥哥被革职了,当天晚上监卫司就派了人把哥哥抓走了。”
“可说了罪名是什么?”程琉青紧张地看着傅玥,他的确担心是自己的事情牵连到了傅宴存。
可傅玥撇着嘴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不清楚,聂大哥只让我告诉你说,最重要的罪名是以权谋私中饱私囊。”
“什么?贪污?”程琉青诧异地看着傅玥,又问,“聂舒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傅玥用力地点点头,拉过身边的人说道:“千真万确,你快把原委说清楚。”
那人朝程琉青行了礼后连忙说道:“指挥回京后就被人参奏说目无法纪张狂妄行,本来陛下念在指挥平定盐帮有功并未下旨降罪。可恰逢那时赵指挥也回了京,他便联合好些官员上奏了好几本,陛下也无法再视而不见,便下令让指挥暂且停职,等林副使查清了原委再说。”
“可是没了指挥坐镇,赵指挥便迫使池指挥看守指挥和挥庸一干人等,而他自己则趁机调走了孟云和赵和宜两个人证,把他们关起来严加审讯,也不知道赵指挥用什么办法,竟让疯了孟云开口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