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你被赵和宜搞成这样子,苟延残喘,你有没有想过他会为了拿地契杀了我!”
这个问题实在愚蠢,可赵容山根本没想过。
程琉青猛然将赵容山摔在床板上,双眼猩红地看着他疼痛扭曲的面容,心里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明明没离开赵家的时候,赵容山是很喜欢自己的,为什么他如今会变成这样呢?
陆子禾伸手将程琉青拉了过来,箍着他的手臂劝慰道:“冷静些冷静些,你二叔还在外头呢。”
程琉青此时耳朵灌满了嘈杂的声音,根本听不见陆子禾的话,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喘着粗气大声喊道:“那又如何!他巴不得我能冲动把赵容山给杀了,他高兴还来不及!”说完又转头看着床上的赵容山,“你别想用我的命来换赵宁泓的。”
赵容山一听身子便剧烈抖动起来,眼珠里冒出红血丝,张大了嘴看着程琉青喘着粗气,消瘦的面容在剧烈的呼吸下鼓动,仿佛快要窒息一般。
程琉青神情冷漠地看着赵容山的动作,逐渐平复下自己激动失控的情绪,冷声道:“我们走吧,去告诉二叔,说地契在赵宁泓身上。”
说完后不管床上的赵容山再是如何挣扎,程琉青都没有一丝留恋,转身就出了房门。
重重地关上房门,屋内再次陷入恐怖的黑暗,黑暗中那费力的喘气声愈加微弱。
赵闵行在看见程琉青出来后便迎了上来,笑道:“大哥生病后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没个条例,我就说听了会生气,你看这不是气得面红耳赤。”说着还指了指程琉青气红的脸。
程琉青心头还有火气,听见赵闵行的话并没有回答,冷眼像刀子一样朝他刮去。
赵闵行被小辈瞪了两眼也十分不爽,只是想着还有事情要做,免不得忍了这口气,说道:“不说这些晦气的事情,地契呢?地契拿来。”
程琉青看着赵闵行贪婪的目光,要说出的话在嘴角停了又停,半晌才说道:“和宜这几日没回府上吧。”
不明白程琉青为什么突然提起赵和宜,赵闵行脸色沉了沉,有些不高兴地说:“和宜忙着铺子上的事,自己在外面有一处宅子,用不着我操心,也用不着你操心。”
闻言程琉青却突然笑了笑,朗声道:“听说盐帮的李文昇被射杀了,不知道和宜他这几日过得还好吗?”
像是遭到了晴天霹雳一般,赵闵行登时愣在原地,看着程琉青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说什么?和宜…和宜怎么了……”
程琉青见状犹还不满,又问道:“这位大人知道不少内情。”说着拉着陆子禾往前走了走,“就是不知道你是要和宜的下落,还是要图庐山的地契呢?”
几乎是自虐般地问出这个问题,程琉青死死掐住手心,强装镇定地看着赵闵行,装出一番云淡风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