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好痛!但心更痛!
单明非发誓,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回耿冲那里了。
再看他一眼,与他说一句话,她肯定会气得吐血!
她抹去眼角的泪,仍卖力地跑着。扭伤才好的脚又开始痛了,可是她管不了了,她宁愿脚痛死也不要为姓耿的伤一点点心!
她真是个白痴,喜欢上一个没心没肺的坏男人也就算了,还不争气地为他掉泪,真是逊毙了!
被吻了一下就丢了心,她真是全天下最蠢、最傻的女人了!
奔到十字路口,直行的灯号已闪着黄色,她脚下非但没停,还打算加速冲过去。
‘明非!’
伴随着一声厉喝,一只强健的大手在她就要冲进随时准备开动的车阵前一把将她拦住。由于用力过猛,她随着反作用力回撞,正好撞进耿冲结实的双臂之中。
她站立不稳,往一旁跌落,耿冲只手将她撑起,紧紧地抱进怀里。
‘你这个笨蛋!’喘了好几口气,耿冲才腾出空隙骂人。
她差点把他吓死!看着她不顾一切地冲向马路,他只觉得魂魄全都散尽,心脏也几乎从喉咙里跳出来!
为什么她要连着两次挑战他的心脏机能?为什么她非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两次才高兴?
‘放放手!’她气喘吁吁,稍微恢复力气就开始挣扎。
‘你的大脑休假吗?你究竟有没有长脑子?’他藉由怒气喊出心里的恐惧。
‘我我有没有脑子都和你无关’她喘着气,低头猛抗拒他的拥抱。
‘怎么会无关?看你笨得想死,我就一肚子火!’他气急败坏地将她放下,拖回纵横海运大楼。
‘放手!我不要跟你走,放手!’地想扳开他铁钳似的大手,怎奈已近虚脱的身子根本使不上力。
‘除了跟着我,你哪里也不能去!’他意有所指。两次就够了,他不要被吓第三次,绝不!
‘我才不要!’她在气头上,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要不要可不是由你决定的。’他猛拉着她往前走。
‘你哎哟!’脚痛得打跌,她整个人摔在人行道上。
‘怎么了?’反身蹲下来,他关心的神色显露无遗。
‘脚断了啦!’她气呼呼地瞪他一眼。
‘谁教你没命地跑?活该!’他也瞪回去。
‘你’单明非咬着下唇,气得脸发白,突然大声疾呼:‘非礼啊!色狼!有人要欺负我’
耿冲不料她会乱叫,尴尬地看着四周往来行人,真想用拳头塞住她的嘴巴。
‘你给我安静!’他低喝。
‘救命啊!’她才不甩他。
有两名警察人员闻声朝他们走来,耿冲气得脸都黑了,二话不说,扛起她就走。
擎南正好将车开到路旁,大声唤道:‘统领,快上车。’
耿冲把单明非丢进后座,再迅速挤进去,臭着脸说:‘回我的住处!’
‘是。’擎南转向右方。
‘把车门锁上!’他马上叮咛。这女人有跳车前科,得小心些。
擎南照办。
‘停车!放我走!’单明非气得猛捶车窗。
‘别敲了,那是防弹玻璃。你只能乖乖跟我回去,死心吧!’耿神闲逸地靠回椅背。
单明非吵了一阵,而后决定用沉默来做无言的抗议。
一路上她都不再开口,回到耿冲的住处,她也乖乖地回到客房,不再吭半句。
这下子耿冲反而不能适应了。他叫擎南在门外守着,自己走进客房,双手叉腰地对单明非问道:‘你又在干什么了?’
她坐在床上,缩着腿,直视着前方,好像没看见他似的。
‘喂,你说话啊!’太静了,时钟滴滴答答地显得好吵。
她依然没理他,有如化石般文风不动。
没有人能这样漠视他!从来没有!
耿神气上心头,转身走到大窗前,摊开双手净挑气话说:‘你不说话正好,我还觉得这样清静多了。自从你出现后,我没一刻安宁过。你那张嘴不是我说,简直比机关枪还吵;还有你那种教人受不了的暴躁脾气,更是令男人望之却步、闻之逃逸。还有你那张脸——’他倏地转身用手指着她,正想说些嘲笑她的话,却被她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惊得嘎然而止。
她哭了?
单明非其实很少哭,她认为哭表示输了,等于承认自己失败,因此她从不允许自己随便掉泪,尤其在别人面前。
但是但是她并不坚强。不哭、口强,并不代表她是个无敌铁金钢。男人都以为爱哭的女人是弱者,事实上那些不哭的女人才更让人心疼
爷爷就常说她是剪刀嘴、豆腐心,正因为有一颗太软弱的心,所以才更需要以利嘴来自我保护。她是不由自主地训练自己成为这样的人,可是全天下似乎除了爷爷,没有半个人懂她。
想到这里,那盈满眼眶的泪终于决堤。来到新加坡,扯上纵横帮与太爷之间的恩怨都是她始料未及的事,她已经够委屈的了,还要忍受耿冲的奚落与玩弄,连个人的基本自由也被限制,而她却没头没脑地把心系在眼前这个暴君身上
怎么如此荒谬又毫无营养的蠢事全发生在她一个人头上?
而她,连拒绝接受的权利也没有!
‘你’耿冲的火气在转眼间全化为乌有。这是他第二次看她哭,第一次她作噩梦,哭得他心烦,而这一次这一次她的泪则如氢弹一般,滴滴珠泪都在他心中炸开,疼得他猛皱眉头。
‘是啊像我这种女人,又丑又凶又吵,没有男人敢多看一跟。那有怎样?
就算我一辈子没人要也不关你的事,不是吗?毕竟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何劳你费心来数落我的不是?’她忿忿地**床,噙着泪,倔强的抬起头,黑瞳如同水中的黑水晶熠熠生辉。
耿冲怔怔地望着她,仿佛首次看出她与众不同的美丽与魅力。
‘既然嫌我吵,那你去找那位清秀佳人,或是那位美艳的女郎啊,干嘛在这里受难?我的声音天生就大声了点,个性正好凶了点,脾气也碰巧刚烈了点,但你可以别理我啊!反正我对宝藏的事没有任何新的线索,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你大可以把我关进纵横帮的牢里,找个手下看着我就行了,没有人叫你管我的死活!’她拿起枕头丢向他,愈说愈气,娟秀的小脸被爱情折腾得泫然欲泣。
‘别说了!’他闪过枕头,笔直走向她。
‘你管我说不说,我就是这么唠叨,你走啊!滚去找那个千金小姐!去找她陪你玩你的“冲动”游戏!滚开!’她说着又拿起另一个枕头,奋力砸向他。
他一把接住,将枕头丢到一旁,继续向她逼近。
‘我讨厌你!’她怒叫。
‘明非!’他走得更近了。
‘我讨厌你!’她无路可退,背已经抵住墙。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出双手探向她,捧住她的脸。
‘我讨厌——’她的声音消失在他的嘴里。
他适时地堵住她的话,用他的吻来解除她的狂乱与嫉妒。
她的唇柔嫩细滑,没有半点辣椒的呛味,反而有着美酒的甘醇,让人一尝就上瘾。
那夜在公园吻过她后,他就满脑子想着再吻她一次,连和她说话时都情不自禁地看着她的红唇发呆。那种反应已不是‘冲动’两个字所能搪塞过去的了,他有觉悟,属于他的爱情可能已随着单明非的出现而到来
但,为什么是她?
基于不太甘心的理由,他努力克制自己不碰她,用漠然来挽救日渐为她着迷的心。
而用姓李的女人来向她耀武扬威,也只不过是他维护尊严的最后手段而已。
没想到他的雕虫小技竟逼出了她的真心!
辗转吻着她的**,舌尖在她的小嘴中索求真情,他捧住她脸的手慢慢下滑到她的腰,将她拉近,与他的身体相贴,以狂烈的吻来抚平压抑已久的渴望。
单明非迷蒙地不知道要反抗,她被他的吻夺走了最后的火气,一股比怒火更炙热的情焰在瞬间席卷了她,让她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久久,耿冲不舍地从她唇间离开,抬起头,以喑哑的声音道:‘我原先是真的不想管你’他专注地盯着她。‘可是,我不知吃错了什么葯,就是做不到。’
她依在他的胸前,倾听他急促的心跳声。
‘好几次我都被你气个半死,恨不得亲手掐死你,但是但是每次又莫名其妙地容忍你。我一再地自问,你到底有什么让我撇不下的?全天下比你美丽温柔娴淑的女人随手抓都一大堆,我为什么还要理你这个蛮横又不知好歹的女人?’他蹙着眉,精烁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困惑。
‘是嘛!我是蛮横又不知好歹,嚣张又跋扈,冲动又自以为是;但你不觉得这些形容词很熟吗?那是因为我这些毛病和你一模一样!’单明非仰起头,嗔怒地回嘴。
耿冲动容地看着她,居然笑了。
‘没错,这就是关键!看着你,我就像在照着镜子似的。你是另一个我,这是我们一开始就不合的原因,我们太像了。然而这也是我后来被你吸引的主因。’
‘别说得像你在自恋一样。’她想挣开他,不大满意他的说词。
‘嘿!我是在向你表白,怎么你没有很感动的样子?’他用力圈住她,不让她动弹。
‘很抱歉,我忘了要怎么配合你另一次的“冲动”情绪。’她闷声道。
‘这一次不是冲动。’他半垂着眼睑遮住他的眼神,让人看不清他的意图。
‘那请问这次吻我又是为了什么?好玩?捉弄?还是你和其他女人约会前的练习?’她故意乱问。
‘你知道吗?你非常有本事能轻易揭起我的脾气。’深深吸一口气,他声音里有着模糊的危险意味。
‘是吗?’她觉得他拥住她的手变得强硬。
‘是的。可是今天我不想和你吵了。’他扬起嘴角。
‘那你想干什么?’她屏住呼吸。
‘保留体力,做想做的事!’他再次吻住她,火热地攻进她的城池。
单明非在他强大的力量下颤抖,激情的浪花层层包围着她,将她视为俘虏
耿冲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唇在她柔细的耳边轻咬,继而来到她的喉间,舔吻着她温软的颈子。他的手悄悄探进她的衣服里,找到了他曾经斥为平坦的雪峰
是哪个笨蛋说她又干又扁的?
耿冲低叹着将站立不稳的单明非平放在床上,衣物在两人的拥吻间褪尽;他抚着她无瑕的肌肤时,欲火早已在全身鼓荡。
单明非**着,耿冲的吻就像他的个性一样,急切又狂猛,吻得她娇喘连连,没有多余的时间细想这样狂吻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他的唇继续在她身上找寻奇迹,从挺立的**到细腰丰臀,每一处都教他销魂蚀骨,意乱情迷。黄昏的光线从半遮的窗帘中洒进,把她姣好的身躯照成一弯迷人的丘壑,有如欲望的地图,引诱他走入,从此不能回头
她也限入极度的亢奋状态,他的手在她双腿间游移,引发她从未领受过的騒动,那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感官世界竟是如此让人迷醉,如同把人撕裂再拼凑起来,万花筒般地不停变换华丽的色彩。
耿冲再也忍受不住,他在欲望的迷宫中走得够久了,现在他要冲向出口,要奔向毁灭他要她!
结合的瞬间,单明非虽感到疼痛,但随之而来的快感却将她淹没在耿冲带来的汹涌波涛中。他们在喘息的声浪里同时被激情吞噬,也同时对爱情投降。
耿冲发誓,在那一刻,他找到了他心目中真正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