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国,千里小国,山川平缓,物阜民丰。秦湛球球大火进入这个小国已经有十日,满眼看来这个以号称十邪之教为国教的小国,没有半点的邪异,反倒是比那个净兰国还要有朝气些。
“前辈,赤烟教的邪异之处,不在忠孝,也不在怜悌,而在于礼。”麻衣姑见球球面露疑惑,赶紧的应道:“邪教并非魔教,魔教以残忍好杀为乐,而邪教则是披着善义之衣行邪道,比如这个赤烟教,她们的教义中有忠孝,有怜悌,这些教义是教人向善的,他们之所以被称为邪教,是因为她们认为,认为女子可以多夫……”
等等!球球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个赤烟教之所以被称呼十邪教,就是因为人家婚姻自由?”
啊?麻衣姑被问了个发愣,说道:“遵从父母之命,是为孝;遵从师君之命,是为忠;遵从夫兄之命是为贤;若是婚姻自主,不遵父母师长夫兄之意,岂不是不忠不孝不贤?那人如何立于世间?”诧异无比,难道这两位不是正道宗士,而是邪魔一流?看不出来啊!
球球点头,笑道:“父母之命,要是错的呢?”
麻衣姑道:“父母何错之有?父母有爱怜之心,怎会伤子女?即使有些错漏,子女难道还要反唇相向?稍加忍耐便是了。”
“老板,长见识了,这是不是也叫做意识形态?”球球说道:“以前呐,我一直以为只有那个那啥主义的多数理论,就是那个少数服从多数,多数说对的就是对的那个,那帮家伙的忽悠理论叫做意识形态。没想到,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意识形态了。那啥主义的那套,虽然那帮人在鼓吹,但人人都知道是忽悠人的,你假我假大家都假,可,眼前这个人可是真真切切的认为忠孝怜悌是对的,这,这太厉害了。咱们的国学,在天界发扬光大了啊!”
秦湛笑道:“所以啊,他们还是封建主义!走,咱们去赤烟教分教看看,以咱们的路子,说不得就连这个十邪教都会叫咱们是邪教。”
赤烟教,烟霞国国教,信众和殿堂自然遍布全国,十郡三十五县,每县都有赤烟教分教,每个分教殿堂都有一大祭酒住持。信众无数,入教教众就有数十万。
“三位若是进香祈福请入偏殿,这正殿大堂乃是教众听经之处。”一位身穿青衣的赤烟教教众拦住秦湛球球三人一狗说道:“后日乃是大祭酒讲经日,普通信众才可进入大殿同教众听经。”
麻衣姑打量这位赤烟教众,索然她被废了《龙鳞经》成为凡人,但她又开始修炼自己师父萧山姥姥的法决,虽然只是十日,但毕竟是熟门熟路,进境颇快,此时眼力还是有的:‘一介凡夫’这个教众连世俗高手都不算。
秦湛说道:“你去禀告一声,就说我有《龙鳞经》一卷,想见贵教教主赤烟姥姥,或还有一笔生意。”
教众脸色大变,在他眼中教祖赤烟仙子乃是神仙中人,怎的会有人如此直呼名号?刚要大声斥责,便听耳边一声细语,随即闭口,只是恨恨的瞪了秦湛一眼,便道:“诸位随我来内院。”
赤烟教与其他宗门相仿,都分为内院和外院,外院是世俗香火地,内院才是修行问道之处。秦湛球球等人被引领到殿堂之后的偏僻处,转过一片松林后,一排简陋的木屋映入眼中,这就是此处分教的内院了。
“修者见礼了,不知来意为何?”一位红衣老者走出木屋与秦湛拱手施礼,陆续的在那几间木屋里出来五位红衣人。
秦湛抱拳还礼后,点指,一卷锦策旋于空中,说道:“这便是《龙鳞经》一册,听闻此经来自贵教,故而送归此处。”
红衣老者微笑:“修者高义,不知修者宗门和名号,我云雷子与赤烟教应大礼相谢。”心里大惊,这是怎样的手段?没有半点的气息波动,随手一指便有一卷锦策出现?什么法术?更何况这人还说这册乃是《龙鳞经》,怎能不心头翻浪。
秦湛笑道:“某名号无上真人秦湛,某只想知晓这《龙鳞经》的出处典故,还有想见见那本真正的《大自在天龙经》,当然,《大自在天龙经》若是可以交易,某也有些货物可以相抵。再有就是某还有一些货物可以与贵教教主谈谈。”眼前这位云雷子修行不弱,比麻衣姑修炼《龙鳞经》最强时还要强上一些。只是他不清楚地仙之前有哪些阶位,麻衣姑也不知道,应该是有的。
红衣老者面色不变,微笑道:“《龙鳞经》乃是我教至宝,向来只珍藏总坛,莫说云雷一个祭酒,便是长老也不能随便查阅,所以修者所说的典故出处云雷不知,至于《大自在天龙经》云雷更是闻所未闻,所以也就谈不到交易。我教教主乃是仙家一流,平日里逍遥四海八州,仙踪不定,非是我辈凡俗能知晓行迹的,修者若是有意,不如在此地少住几日,云雷与教众长老商议,看能否觅得教主仙踪,可否?”
秦湛点头:“也好!”挥手那卷《龙鳞经》便到了云雷的身前。待得云雷接过那《龙鳞经》时,他身后五人身子具是轻微一动。
秦湛球球大火三人一住便是十五日,白日里不是去县城里逛街上店,吃诸般吃食,就是在周围山林里行走乱窜,弄些野果草芝之类大吃大喝,到的夜间则是回到内院木屋‘聊天和谈地’,看的那云雷和其他五位红衣祭酒有些茫然,这些行径貌似不是个修为高深的修者应有的,比世俗还世俗……但云雷很清楚知晓这个号称无上真人的人是个修为高深的修者,并且还得是有大背景的,不然谁会把天书《龙鳞经》随手送回满不在意?
百里外一处竹林中,秦湛捻着一片竹叶放在嘴边,呜呜的吹着小曲,大火和球球俩人在竹林里翻腾,挖挖这,刨刨那,不时的一阵打斗争吵,轻松舒适。“你看了有几日了,有什么收获吗?”秦湛张开手掌,那片竹叶又长回了那根竹,苍翠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