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的园子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哥哥,你……哈哈!”看到裕王站在走廊上,瑗瑗喊了一声,随即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裕王并非无法躲过,只是看着陆朝云出了神,他拭去额头上的雪渣:“胡闹。”
“哥哥莫气,难得玩的这么高兴。”瑗瑗拉着裕王的袖子,委屈状。
“好了,今日也该闹够了,当心你的身子。”裕王转身对下人说道,“送瑗瑗回房。”
随后,裕王又径直走向了陆照云。陆照云本无意用雪球砸裕王,一时有些惴惴不安,裕王伸出手来拉过他藏在身后的手,陆照云抬头望去,眼前这高大男人的额上红痕还未消去,看着模样有些滑稽。
裕王见陆照云手指微微发红,从左袖里拿出一盒软膏塞到他手里:“雪冷,你当心冻着,这药可以防冻疮。”
“多谢王爷,”陆照云颔首接过药膏,白雾从嘴角溢出。
裕王左等右等,不见陆照云再开口,仿佛刚才他脸上鲜活的颜色不曾出现过,唯有两只耳朵被寒风吹出了一点桃粉色。裕王往右袖里掏出一对耳套,由雪白的兔毛所制,触手柔和,他往陆照云的耳朵上分别戴好,笑盈盈地望着对方。
耳套毛茸茸的,连带着这人也变得柔和了几分,裕王不顾及一干下人在场的亲密动作令陆照云脖子一僵,耳套下的耳廓由桃粉转为了嫣红,可惜裕王是看不到的。
第二日,陆照云再去寻瑗瑗时,发觉院子外面站了不少下人,一问才得知瑗瑗病倒了,正是昨日同他玩雪时受了风寒。
此刻裕王正坐在床头亲自喂弟弟喝药,陆照云立在外头,从门外远远望着。那副兄友弟恭的画面好似深深烙印在了脑海里,许久挥之不去。
他自责万分,若不是为了陪自己玩雪,瑗瑗断不会受凉,本想等裕王离开后再去探望瑗瑗,谁知裕王一走出屋子便差人叫他过去。
裕王坐在书房内,见陆照云垂首静站着,抬头道:“坐罢,你只当在自己家中,无需拘束。”又命人加了炭盆进来。“天气越来越冷了,过几日可能还要更冷,不知你住得可还习惯?”
陆照云:“多谢王爷挂念,瑗瑗他……”
裕王吹去手中茶盏的热气,微抿一口:“你无需自责,是他自个儿贪玩。他自幼身子孱弱,你替本王多看着他些。”
回头裕王又让人准备了厚实的棉被和冬衣,亲自送到了行川阁,这些不用裕王吩咐,管家也会一一安排,可他偏偏要亲力亲为,这样方有借口多见上陆照云几面。
陆照云心中有愧,日日陪伴在瑗瑗左右,为他读话本杂记解闷,而病榻上的瑗瑗也总爱缠着他撒娇,俨然将陆照云当成了第二个兄长。
过完了冬天,两人已是亲密无间。
陆照云在裕王府里过了第一个新年,北方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