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把包扔到一旁，抱他起来，“你怎么在地上？”
团子咯咯笑，两只小手有些黑。
苏念抱他进去，发现家里没人，拿出手机刚打算打电话，突然想起来，今天是老爷子和老太太体检的日子。
他们不在，月嫂呢？
现在是下午四点，按说体检上午就应该结束。
苏念抱着团子在沙发上坐下，打电话过去确认，“喂，奶奶，体检完了吗？”
老太太：“完了，上午就完了，我跟爷爷拜访一个老朋友，很快就回去了，你到家了，团子跟小张在家，你见到了吧？”
小张是给团子请的月嫂，大名张秀娟。
苏念：“嗯，我先挂了，要陪团子玩一会儿。”
团子坐在苏念旁边，把手上的灰全都蹭在她衣服上。
苏念收起手机，环视客厅，没有看到小张的身影。
她回来有一会儿了，小张竟然一直不在，任由团子一个人在地上爬。
抱着团子在楼下转了一圈，没看到小张的身影，苏念轻手轻脚地抱着团子去了二楼，团子没心没肺地笑出声。
苏念“嘘”了一声，小声跟他说：“我们去找找小张阿姨。”
二楼有两间卧室和两个书房，还有一间健身房。
属于苏北同志的那间，最近一年，常住，另一侧属于苏东的那一间，经常几个月没人住。
苏念一间一间看过去，没人。
健身房在二楼最顶头，她走过去，刚要开门，突然听到里面隐隐约约有声音。
苏念抱着团子轻手轻脚地离开，直接上了三楼，回了她自己房间，把团子放在床上，打开了电脑。
家里有好几处地方都装了监控，包括健身房。
电脑屏幕上，健身房的画面很快呈现出来。
小张穿着个黑色的裤子和粉色短袖，正在压腿杆上压腿，手上拿着手机，开着视频，“我跟你说，这一家很有钱，房子是别墅，一共有三层，家里的人也都挺好的，那老太太经常送我东西，工资开得也高……”
“你说那孩子啊，刚开始的时候，不太好带，经常哭，每次见他哭，我都想给他几个大耳刮子，生在这样的人家，吃好的用好的，用什么好哭的。”
“我啊，我在健身呢，来来来，给你看看这个健身房，特别高级，这是他们家自己的健身房……能随便用啊，这家人挺好的，他们家的东西我随便用……”
小张还在喋喋不休地跟视频另一端的人说话，苏念眉头越皱越紧。
张秀娟来他们家将近一年了，表现一直很好，奶奶还夸过她不少次，说是会哄孩子，人也细心，不过……
从来没说过家里东西随便用这种话吧。
苏念敢肯定，这话奶奶肯定不会这么说。
以往从来没有让团子跟小张单独待在一起过，奶奶今天肯让她独自带团子，是基于对她的信任，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苏念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团子自己在楼下磕了碰了会怎么样。
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分钟，小张竟然一点去楼下看看团子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