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魏澜比阿秀好熬,他不能碰阿秀,但可以动用一双手,阿秀顾忌孩子,手跟魏澜都不能用。
不过那种感觉都是一阵一阵的,撑过去了,阿秀又可以心平气和地睡觉了。
这天晚上,夫妻俩睡得都很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
阿秀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魏澜也醒了,侧耳倾听,又传来两声,是个女人。
拍拍阿秀,叫她不用怕,魏澜扬声吩咐外面守夜的玉兰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玉兰已经在穿衣裳了,一边应一边往外跑,约莫一刻钟后跑回来,在内室门外道:“回世子爷、夫人,是二太太那边,二太太要生了。”
魏澜面无表情,阿秀攥住他胳膊,紧张道:“弟妹产期在五月中旬,这还有一个月,怎么突然发动了?”宋清雅是大肚子,阿秀现在也是大肚子,因为宋清雅遇到的孕期情况也可能发生在她身上,所以阿秀无法做到对宋清雅出现的变故无动于衷。
魏澜让玉兰再去跑一趟。
玉兰只好再吩咐守门婆子去打听。
这次守门婆子打听地特别仔细,根据二太太身边伺候的丫鬟的说法,二太太白日还好好的,晚上好像做了噩梦,一惊一吓的便动了胎气。还说产婆都准备好了,才早产一个月,应该问题不大。
得知了早产的缘故,这事就没有那么吓人了。
反正都醒了,阿秀让魏澜扶她去净房解了一次手。
从净房出来,阿秀问魏澜:“二弟不在,祖母年纪大了,父亲又不方便去,你说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魏澜皱眉道:“你也大着肚子,乱动什么,派个嬷嬷替你过去盯着就是。”
宋清雅肚子里的孩子是魏澜的亲侄子,魏澜都不紧张,阿秀更不会坚持,吩咐玉兰去请柳姑姑起来,别忘了给柳姑姑赏钱。
重新吹了灯,阿秀躺到床上,一时半刻睡不着。
肚子大只能侧躺,担心魏澜梦里乱动压到她或是打到她,阿秀都背对魏澜。睡觉失败,阿秀小声问道:“世子爷睡了吗?”
魏澜:“没,你还在想那边?”
算是吧,阿秀摸摸肚子,感慨道:“你说如果二爷没有去冀州求学,有他陪着,弟妹就算做了噩梦,醒来身边有个可以依靠的人,是不是也不至于吓到提前发动?”
魏澜能不知道他的亲弟弟是什么脾气?
他讽刺道:“就算他没去冀州,今晚不是自己睡,也是歇在哪个通房那边,你以为天底下的男人个个都像我对你一样?”
阿秀仔细一想,还真是,魏沉待在府里的时候经常与宋清雅吵,孕妇到了后面三四个月一个晚上要醒上几次,要么腿抽筋要么去解手,魏沉哪有那个耐性伺候宋清雅?
阿秀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二爷与弟妹青梅竹马,听说以前感情很好,怎么婚后竟过成这样了?”
魏澜也不知道弟弟在想什么。
“世子爷,你过来抱抱我。”阿秀突然道。
魏澜立即贴到她身后,手臂绕到她前面,以一种不压她肚子的小心方式抱着她。
“为何突然要我抱你?”魏澜低声问。
阿秀握着他修长的手指,心里挺复杂的:“当初二爷看不上我,世子爷身份比二爷更贵重,怎么会想到替二爷娶我?”
魏澜解释不了,只道:“娶了就是娶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阿秀点头:“嗯,我就是特别感激世子爷,如果不是你,我去外面再找不到合适的好姻缘,靠着两家老爷子定的婚约死赖着二爷,你看看,二爷对弟妹都这样,对我能有个好?幸好世子爷娶了我,还对我这么好。”
魏澜有些困,但还是闭着眼睛陪聊道:“那是因为你配得上这份好,倘若你换个性子,天天烦我,我也不会善待你。”
阿秀笑了,世子爷在夸她呢。
心里一高兴,阿秀也困了,拍拍他的手道:“拿开吧,我睡了。”哪怕不压着她的肚子,压肩膀阿秀也不舒服。
魏澜收回胳膊,躺回原地也睡了。
黎明时刻,魏澜起床去上朝,他离开后,阿秀也起来了,解个手,叫玉兰陪钱嬷嬷去趟听涛居,一来打听打听二太太的情况,二来让钱嬷嬷换下辛苦一夜的柳姑姑。
柳姑姑跟着玉兰回来后,不想让待产的夫人担心,笑着道:“第一次生孩子都这样,都得拖上五六个时辰,二太太虽然发动了,但一晚上都在等开宫口,现在才开了三指,最早也要中午生了,夫人别急,照顾好您自己再去那边陪着也不迟。”
阿秀好奇问:“开宫口很疼吗,昨晚二太太叫的怎么那么惨?”
柳姑姑道:“疼是都要疼一疼的,二太太从小娇生惯养比寻常女子更娇气,叫的就惨了些,后来适应了也就不叫了。”其实是被产婆用帕子塞住了嘴,不然力气都被二太太喊光了。
阿秀明白了,让柳姑姑快去补觉。
柳姑姑回来的路上就叮嘱玉兰了,让玉兰尽量拖延夫人过去的时间,去是必须要去的,不然传出去外人会说夫人大嫂当得不称职,可去的早了,夫人身临其境跟着着急,一紧张弄得自己也早产了怎么办?
没人担的起这个责任。
风波堂伺候的下人都懂,玉兰还特别请了小少爷魏明珠帮忙。
阿秀吃完早饭准备去听涛居瞧瞧,魏明珠非要她去看他射箭。射完箭还要念书,念完书还要练字,练完字还要下棋,一晃神再过一个时辰就要中午了。阿秀觉得她必须得过去了,香园突然派丫鬟来报,说梨落与莲开吵起来了。
阿秀想去香园看看,魏明珠让她好好坐着:“你是正妻,要过问此事也该叫她们过来。”
阿秀关心则乱,想起这个规矩,便让人去传梨落、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