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课本拿出来早读,装作没听见他说的话。即使你是万丈深渊,我也愿意飞蛾扑火。
高一上学期就这么结束了。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只是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叫肖伽。
因为期末开始考得不错,老妈奖励我寒假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于是每天摊在家里动也不动地躺尸。
我没有肖伽的联系方式。至今我也不知道我们关系该怎么定义。朋友吗?我不知道。同学?可也不是那么准确……
在家里窝着的时候总是在胡思乱想,那时候就会很想肖伽,想起他坏笑的嘴角,想起他越发低哑的嗓音。可能是到了变声期,肖伽的声音开始可以和公鸭比肩,每次被他约出去,都可以感觉到他一次次比一次难听的声音。
他的下巴也开始冒出了青色的胡渣,原本光洁的面孔上多了这些胡渣,却也不难看,显得他越发成熟。身高也有所拔高,一下子窜到了一米八,足足高了我两个头。脸部的轮廓也越发明显,更加地有棱有型,我却好像停止发育了一样,不仅胡子没长,身高都和半年前没什么差别。每次走在他身边,我都有种深深地挫败感。
因为上次同桌何小楠说了他坏话的事,我没再主动找何小楠说话,他总是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见不到肖伽的日子,一下子变得格外漫长,一个待在房间里,我开始鼓捣收集的小玩意。
帮肖伽擦过药的棉棒,被肖伽胡乱涂鸦的考卷,肖伽……
好像都是和肖伽有关的东西。“肖伽……”我在一张空纸上很认真地写下这两个字。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他这样坏的时候让人牙痒痒,脆弱地时候让人心疼得不得了的人呢?
“小岩……,你电话,有同学找你……”老妈在房间外面喊我,我一股脑把那些东西放进一个小箱子里,跑去接电话。我没有手机,留给别人的都是家里的座机号码。
“喂,哪位?”我记得高中我只给过何小楠电话,以前的同学大概不会联系我,会是睡呢?居然这时候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传来“呼呼”的风声,显然是在外面打的电话,这么冷的天气,可不得冷死。
过了几秒,那头还是没有回应,我有问了一句。
“喂,请问你是哪位?”
这回声音清晰地从话筒那头传过来,“木石头,是我……”
肖伽的声音已经没有那么喑哑难听,变得越发低沉,有磁性。
尽管我印象中的声音不太一样,我还是从“木石头”这个称呼里,立刻猜到对面的人是肖伽。
他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我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是惊喜的,真的是肖伽,不是做梦吗?
“喂,怎么不说话?我叫你呢!”他在电话里喊,我可以想象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皱着眉头,紧闭双唇,好像我欠他几百万的臭模样。
我咧着嘴傻笑,听到他那不耐烦的语气,急忙接道,“是是……肖大人,找我什么事?”
听到我叫他“肖大人”,他口气才缓下来,舒了一口气说,“你家在哪儿?我家保姆包了很多饺子,我给你送过去吧。”
我想起电话那头的风声,他现在在外面吗?那么大的风!我赶紧告诉他我家地址,不敢置信他会特意给我送饺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