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义大怒,带着麾下疯狂杀入敌阵。
听得北面的厮杀,常四郎皱了皱眉。当他下令往前冲杀之时,却一下子发现,原先暴露的北路军,又迅速隐入了风雪中。
“主公,可派骑军去——”付延大急,话未完却又一下停住。北渝的骑军,不管是重骑轻骑,都分出去堵杀北路军冲来的二翼了。
而且,在厮杀一阵后,这二翼的北路军,在丢下二千余的尸体,一下子又消失不见。
率领轻骑的北渝大将,贪功冒进,不少人马踏中埋下的蒺藜,瞬间人仰马翻。
“好将。”常四郎凝声开口,“他知晓,我若要赶去皇门关,只能循着官路。所以,在想尽了办法,拖住本王的行军。且,先前埋伏的暗军,也被他借着机会,估摸着要拔掉一半。”
“主公,我有一计——”
“老军师莫开口,看着就成。”常四郎垂下头,看着马蹄下的霜雪,一时陷入沉思。
他固然可以放弃官道,但大雪铺路,不循着官道走,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赵维,周忠。”
“主公,某在!”杀了一圈回来,年轻的赵维赶到面前。
“主公……”轻骑主将周忠,刚吃了一波亏,如今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常四郎下了马,沉思了番,拾了一根枯枝,当着两个骑将的面,开始划了起来。
“你二人一左一右,摆成雁阵。切记,雁首便是本部大军,不可离得太远。”
顿了顿,常四郎继续划了下去。
雪地上原本的雁阵,随着常四郎的勾划,又变成了围歼收拢之阵。
“周忠,轻骑机动迅速,你可放缓些马速,与重骑并行。另外,我猜着黄之舟的心思,必然会先试探。譬如说,分出一支小队人马,作为诱饵之军。若你二人不慎,围了这支小队之军,便会尽失优势。”
“那主公,如何判断……黄之舟是真的堵截?”周忠发问。
“很简单。”常四郎笑了笑,“若黄之舟开始堵截行军,那么,便会从其他的方向,先派出一支诱骑的步军。到那时,你二人无需管这支步军,便循着我的阵法,迅速合围,抄击黄之舟的本部。”
“主公英明!”赵维和周忠二人,纷纷拱手。
作为北渝最憋屈的军师,侧目看过来的付延,也急忙拍了一拨彩虹屁。
只可惜常四郎懒得享受,到了现在,他的目光已经越发地凝沉。从纪江大败,黄之舟入帐述职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支北路军极可能已经死忠于黄之舟。
但没法,他需要用这支北路军,作为叩开皇门关的钥匙。虽然赚门成功了,但黄之舟这员虎将,却当真敢以弱击强,赴死拖住他的行军。
他有些不明白,那位小老友的身边,何时聚了这么多的天下英豪。从一个小东家开始,一步一步,走到了和他逐鹿争霸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