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北渝的羊倌,连南面的方向,也分派了一支大军过来。”
“南面无碍,做不得大用。”徐牧看向北方。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小狗福那边,还好,卫丰的三千重骑也在。
“蜀王,还有一事。北面方向,驰援的北渝援军,是精锐卖米军。而且,不同于以往的战事,这一轮的着甲和配器,都有些奇怪。”
“如何奇怪?”
“着厚甲,手握盾锤。”
只一听,徐牧脸色发沉。钝器破甲,古往今来,都是屡试不爽。不过,需要的条件过于苛刻。如西蜀的白甲骑,若是冲锋起来,卖米军哪怕再精锐,也无法与之厮杀。
但若是,白甲骑被堵,阻了马蹄,势必会陷入一场惨状。
“传令,让小狗福和卫丰,无需顾及本王这里,让其二人迅速带兵,退守东方敬的方向。”
“另外,再替我传一句话,送到东方敬小军师那边,便说无需再藏,让步将晏雍准备,若事有不吉,掩护北面大军退守。对了逍遥,燕州弓骑也来了?”
“来了。”李逍遥急忙点头。
徐牧陷入沉思。
不多久,在另一边收到情报的东方敬,斟酌了一下,抬起头,看去北面的方向。只看了一会,又将目光扫向了南面。
“卖米军天下精锐,又得了常胜的破重骑之法。只怕这一轮的战事,要陷入苦战。北面一退,主公的处境,势必更加凶险。”
但若不退,只怕三千白甲骑都要被常胜耗光。东方敬猜得出来,常胜选择在这时候入局,其中的一个原因,便是要破掉西蜀的重骑。
“出十匹快马,五匹往西南方向,通传步将晏雍,准备入战。另外五匹,直奔大宛关上,告诉陈忠将军,若战事不吉,主公撤退,他做好接应的准备。切记,再替我添一句,没有我与主公的命令,他万不可出城。”
“军师放心。”
东方敬点点头,声音喃喃。
“三千西蜀虎步军,可惜要提前出场了。”
按着先前的计划,晏雍率领的三千虎步,是要打奇袭的。但没法子,北面战事吃紧,他需要一支镇得住场面的精锐,配合西蜀重骑安然撤退。
……
踏。
踏踏。
夜色中,一支三千数的重步,系着披风,背上负盾,腰下悬着连弩和短刀,齐齐往前急行军。
身上着的铠甲,虽然裱了色,但质地看起来奇怪无比。乍看之下,这三千人,便如一头头张牙舞爪的野兽一般。
要知道,他们身上的铠甲,是鳄皮所造,而且经过了徐牧的考验。防护力虽然和铁甲无二,但最为重要的,鳄甲虽然是皮质,但要轻便许多,是重步铠甲的上上之选。
一起操练的时日,并不算多,连配给的长铁枪,也同样没有送来。但这三千人,乃千挑万选的老卒,短短时间内,在晏雍的练兵下,已经可称为袍泽手足。
“我西蜀虎步——”并未乘骑,与三千虎步军同奔,晏雍怒吼着振臂。
“杀杀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