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天气变热
严谨面不改色接着自己刚刚的话:所以我有些口渴。
你要喝水吗?
自然是要的。
这里只有凉水。
于是,从未喝过凉水的严皇子跟顾慕进了屋。
启悟堂这屋子,我记得以前是李闻夫子的地盘。
寡淡的凉水入盅,严谨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你昨天晚上没有回飞阁流丹,就是住在了这屁大点的寝庐。
顾慕点了点头。
严谨搁下盛水的盅,一回头看见矮榻与矮桌相连,那矮桌上还放了一本泛黄的册子,他几步走到矮桌旁,拿起搁在上面的泛黄册子问。
这是什么书?
顾慕:练习吐纳的书,不过这书里,跟夫子在课上说的有一些不一样
他话未说完,严谨就翻开那泛黄册子,入眼的是一片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纸张画法姿势虽然并不如司空山里珍藏的绝版,但是自有一番说不出的放荡野趣,有些地方的描述,意外的大胆。
严谨稳了稳心神,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你看这本书练习的吐纳?
元胡
顾慕不明所以:嗯,我觉得书里的方法更适合我。
严谨脸色更加古怪:你说,这本书更适合你?
顾慕看着他脸色,走过来道:嗯!它里面讲了
严谨将书递给他,顾慕顺手接过,一翻开
这是什么?
严谨:你问我这是什么?不是你自己说这书里的内容更适合你吗!
顾慕百口莫辩,神色不解。
我,这不是我昨日看的那本书。
严谨拍了拍他的肩膀:顾慕,我知道,你年纪还小,没抵抗住诱惑。
这真不是我昨天看的那本书!还有,这书里画的是什么?
纸页翻动声沙沙作响,春日中午的日光明媚,仿佛能消融一切冰霜寒冷。
严谨心中有些想笑,于是勾动了一下嘴角,驻足欣赏着顾慕脸上焦急的神色。
这书里画的到底是什么?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这神情姿势怎么那么别扭奇怪!
严谨不由得想起自己差不多也像他那么大的时候,被司空山里强塞了闲书,看完之后臊的脸红脖子粗。
见顾慕脸上的表情是最真实的疑惑,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咳嗽什么?是嗓子不舒服吗?还是这书里内容不能说?
严皇子眉眼一低垂,这种事情怎么好自己说出口,不都是自己躲起来偷偷观摩的吗?光天化日之下,谁会拿出来与人分享,不害臊。
然后他一抬眼,仿佛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似的:寅七可能去那边了,我再去找找。
说完,他一抬腿就走到了院里。
这般拙劣的逃遁之术,连顾慕都看出来了,连忙拎着泛黄册子追了上去:你,你别走,这妖精打架,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顾慕一只手拉住了严谨的袖子。
阳光和煦的倾泻在二人身上,不知道从何处来的飘来了大片樱花花瓣,兜头落下,纷纷扬扬的洒满了半个院子。
顾慕迎着日光,日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眯了眼睛,敛住了眼神中的疑惑不解,白皙通透的脸庞近在咫尺的晃了晃。
那一瞬,严谨心中被种下了一片粉红樱花瓣,那片粉红樱花瓣眼看就要落入心湖。
道心理应清净,不应该被一片花瓣侵扰,心湖中,一只手接过那片花瓣,却恍惚间流于指缝,没有抓住。
你真的想知道那是什么?
顾慕点了点头。
你先松开我的衣袖,再扯下去就皱了。
闻言,他松开了手指。
顾慕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期待着那个答案。严谨没有去看顾慕不染尘埃的眼睛,侧开半个身子道:世间情爱,男女欢好之书!
顾慕疑惑地啊了一声,没听明白。
严谨回过头看着他,自认为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可顾慕还是一脸茫然,恨铁不成钢:就是春宫图,懂了吗?笨蛋!
顾慕愣了半天没有说话。
严谨留在原地有些微微尴尬,正想着要不直接走了算了,他心中总是有些负罪感,像是教会了乖宝宝一些坏事。
他正打算走,突然听见身后的人发出一声轻轻的喘息声,于是回头撇了一眼,这一看,他吓了一大跳,只见顾慕突然捂住了鼻子,鲜红的血从指缝溢出,染红了袖口。
你这是怎么了?
严皇子从袖中掏出一方墨色帕子给他擦拭血迹。
别低着头,低着头血会越流越多,仰着头。
二人手忙脚乱的弄了半天都没有止住那血。
血腥味伴随着樱花瓣,刚刚的那一点点旖旎渐渐散去。
我的鼻子好痛。
严谨面不改色的胡扯:你这是欲火焚身,烧的慌。
我不烧,我觉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