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大师兄又要说那一套大道理,截口打断:大师兄,我觉得这神虎兽长的不错,想带回去当坐骑。
梁以升听完,看了看那小山一样的威武神兽,试探地问:神虎兽,你喜欢这个样子的?你以前不是说喜欢高雅些的吗?
严谨哪里还记得年少的玩笑话,看着倒地的神虎兽道:它长的健硕,用来拉车正好。
这次大师兄难得的好说话,转过身:你想留着就留着吧!
梁以升说完,扭头就要去前方。大师兄。严谨叫住他。
梁以升脚步一顿,听见他下一句话。
大师兄,呃,谢谢。
严谨以为是梁以升及时出现救了众人,回想起这些天无数次顶撞大师兄,心中稍显愧疚。
而梁以升因为心中大石落地,妄念又升起,他只想摆脱这样的心境:都是同门,理应如此,好了,我得去前面看看。
严谨看着他的背影,想自己老是呛声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他本想道歉,又没好意思说出口。
梁以升跑远了,他心里似乎又一松。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稍作休息,恢复了体力,就连看起来最孱弱的顾慕也清醒了过来。
没有生火,怕光源再招来扑棱蛾子。
严谨打坐调息了半个时辰,除了断裂的肋骨需要时间愈合,其它的伤势在三分心法与仙丹的共同作用下,已经无大碍。
不甚明亮的环境里,大师兄正在给那头死了的妖兽超度亡魂。
他见状,想起自己的坐骑,趁着栖息神虎兽还没醒,给它贴了缩小符,装进储物袋里,带回衡阳后慢慢调教。
二师兄在检查这雾河附近是不是还有其他有毒生物。
梦宜被吓得不轻,傅余齐有些娘们唧唧的属性在身上,他安慰小师妹最合适。
师妹身旁,顾慕一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布满了裂纹,依稀是旧伤。
严谨见白鸾凤鸣车上有水囊,走过去拿了一袋水囊递给顾慕。
给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伸出手接过水囊,摇了摇头:没有,这些都是旧伤。
红绡鞭
严谨坐在顾慕身旁的大石头上道,拧开水囊喝了一口,对他说:看不出来,你这模样,还有胆量拿着剑对付神兽!
顾慕眼角低垂扫视自己一眼:为什么不敢?
你看起来跟个小姑娘似的,自己不知道吗?
顾慕将水囊重重放在一片石头上,脸色沉了下来:我不知道!
严谨向来是个管杀不管埋的,知道顾慕不高兴,也不会放低声音去哄人,在他的意识里,压根儿没有哄人的概念。
二下无语,将天聊死。
那孱弱的少年心有余气,看了一眼梦宜,突然道:至少我没哭。
他的意思是,女孩儿才会哭,这样蹩脚为自己辩解,严谨笑了起来。
顾慕,我发现得重新认识你了。
为什么要重新认识我?
有骨气,我喜欢。
那夜危险过后,满天星辰,一个人随口一句话,另一个记了好久。
二医仙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毒物,回头见严谨顾慕正聚在一起闲聊,思量了一番,拿着个小药瓶走了过来。
四师弟,正好,这药对愈合伤口很有好处,你给顾慕小兄弟涂点,这是绷带,涂完了给他包好就行。
严谨接过药瓶。
白色药膏发出清苦的味道,手指碰上去还有些凉:顾慕,手,过来。
刚刚还有些不开心的人乖乖伸出手,白色的药膏轻轻的抹在了伤口处,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痛吗?
痛。
有句话叫良药苦口利于病,用在现在好像不是特别准确,但是差不多,忍忍就过去了。
顾慕盯着严谨的眼睛看了一会,清澈透明的眼神有些疑惑不解,严谨给顾慕抹好了药膏,见他如此眼神盯着自己。
怎么,我脸上有花,值得你看那么久?
没有,你脸上没有花。
那你看什么?
我只是不明白,你问我痛不痛,我说了痛,你又说让我忍一忍,忍了还是会痛,这前后矛盾是为了什么?
严谨正在给顾慕的手指缠绷带,听了这仿佛挑衅的话,用了些许力气,给绷带打了一个死结。
绑带压到了顾慕的伤口:啊?疼,疼!
他眉眼一拧,觉得自己好心安慰喂了狗,还不如管杀不管埋:疼,忍着!
顾慕眼中又浮现疑惑不解,他蔫蔫地低下头,发出一个哦字。
见顾慕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严皇子忍住气,把绷带松了松,又凑上去没好气道:另一只手,过来,上药。
哦。
严谨:你除了哦,就不会说其它的话了吗。
顾慕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你是生气了吗?
严谨就看不得顾慕低眉顺眼的模样,这只手上的伤比刚刚那只严重许多,放轻了动作语气:没有。